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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窗

楚鸣离了青竹的目光注视,心思起伏,各种念头迸发,但最终没有任何行动,此时若是有任何异动定然会丢了性命,既然可以借此机会接触其他人,那么自己就有机会实施自己的谋划。

楚鸣一路跟着君先生来到了一座大屋之旁,走到屋内,只见屋内大约有二十余名学子在其中,这些学子神态各异,有仰头向天的,有低声私语的,有拿纸团互丢的,有呼呼大睡的,又有埋头大吃的,只有前排几个案七八名学子听的认真,有几人听的后排喧闹,不时回过头来怒目相向。

大屋对着门口有一个讲台,讲台之后有一个削瘦老者正拿着一卷卷,摇头晃脑大声读着,不时还解释一下读到的意思,自己沉浸在中经义之中,也不在乎底下的学生是否在听讲。

君先生眉头紧皱,大声咳嗽了一声,屋中众学生立刻安静下来,吃东西的,睡觉的都正襟危坐,老讲师也是惊了一下,从沉迷中清醒过来,见到来人后连忙拱手施礼:“原来是君首席”。

君先生回了一礼到:“张讲师,我给你带来一个新学子,你安排他就坐吧。”转身又对楚鸣说:“这是张讲师,以后便是你的老师了”,楚鸣忙上前施礼:“老师好,学生有礼了。”

张讲师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楚鸣点了点头,又对君先生道:“有劳君首席了。”君先生道:“张讲师,某些学生顽劣,你应当严厉一些才好,不可放纵他们。”那料想张讲师到:“无妨,无妨,中自有道理,这些学子只要每天听讲经义,定会改掉恶习,专心读的,我多读几遍罢了。”

“哦??”,君先生一阵气闷,心想此人当真迂腐,本待再说上几句,转念想道此人与院长乃是同窗,到不便过分开罪于他,于是咽下满腔话语,转身对众学子道:“尔等听好,有些人虽是捐学生,但如若不好生学习,我便要叫尔等父母来理论理论了。”

言罢,便把楚鸣丢下转身走了。

张讲师对楚鸣说“你也是捐生?”

“是”

“嗯,既是家里花了银子,便要好生读,莫辜负了”说罢指着最后排一个空案说,你便坐那里吧,楚鸣一看,正是刚才埋头大吃之人的旁边。张先生也不管他,走上讲台,继续读他的经义去了。

楚鸣迳自走到座位坐下,途中收获了前排七八名学子轻蔑的目光,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房四宝和一卷经义,想是院早就安排好了,楚鸣四下一看,多数同窗都继续做自己的事,唯有自己旁边这个刚刚埋头大吃的胖子,正笑着看自己,嘴角边还沾着些许糕点粉末。

楚鸣忙点了点头,胖子偷偷拿出一块桂花糕向楚鸣示意,楚鸣忙摆手称谢,胖子也不勉强,转头又自顾大吃起来。

楚鸣念头有些杂乱,打开手边经义,也没注意上面写了什么,心思便开始放在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上,仔细推敲自己的谋划,只听的“当当当”的铜钟敲响,楚鸣心下一惊。随即明白是下课了。

下课钟敲过,张先生便慢吞吞的收拾桌走了,这屋里的学生便一哄而散,只有刚刚那个胖子朝楚鸣走了过来,一拱手:“兄台有礼了,不知兄台贵姓?”楚鸣回礼道:“贱姓肖,名卓,不知尊驾贵姓”“哦,久仰久仰,我姓贵,不,不,我姓高”。

两句话一套,楚鸣便知此人只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随即笑道:“高兄,不如我俩放松一些如何,何必如此拘礼。”话音未落,这胖子便一拍双掌大笑道:“对对对,我也觉得这绉绉的话当真难受。哈哈,我看你第一眼就觉的有眼缘,我叫高富贵,就爱交个朋友。”

楚鸣初来乍到本来正想如何融入此处,好进行下一步谋划,这个自来熟的胖子,来的正是时候。楚鸣当下道:“我看高兄也是亲近。”话说完胖子甚是满意:“好说,好说,哦,肖老弟刚来,不如就由我介绍介绍如何。”

“正求之不得”。

“哈哈,肖老弟,咱们学院是供应午膳的,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那就有劳高大哥带路了。”

屋山院的膳堂坐落于院西北角,供应院八十余位学子的午膳,午膳十分清淡,只有一些素食青菜,看样子十分寡淡。

高富贵笑道:“肖老弟稍待。”只见他走到膳堂一角,对着一个伙夫模样的人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四样精致小炒便端到了他二人面前。高富贵对楚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说道:“这膳房里,肖老弟可看出些端倪。”

楚鸣暗暗思忖一下:“如此,小弟就斗胆说了,小弟看这膳堂里似乎是三分天下??”

“不错,肖老弟好眼力,这院里有三个势力,其一官宦之后,其二寒门学子,其三商人子弟,也就是我们这些捐生。其他两个都是或靠家室或靠真才实学,咱们靠的是这个”说罢,做了三个手指互搓的手势。“咱们捐生,是学院里最被看不起的,所以咱们捐生得抱团,才不至于给人欺负了去,今日给老弟你交代这些,就是让老弟你心理有数些。”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小院也有这些门道,今日高富贵主动结交就是给他提个醒,你也是个捐生,千万不要站错了队。

楚鸣会意,连忙道:“小弟晓得,多谢高兄提醒。以后定以高兄马首是瞻。”

高富贵眉开眼笑,“好说,好说,在咱们这学舍,捐生占多数,寒门的有七个,还有两个是秀才人家,算是官宦一拨的。寒门的最抱团,但一般不敢惹事,咱们的死对头是那些官宦子弟,你可要注意了。”

院第一天,楚鸣过的波澜不惊,被高富贵介绍给了其他捐生,算是混了个脸熟。

和高富贵一番交谈之后,意外得知高富贵家是经营药材的,这可是随了楚鸣的愿,第一步总算迈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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