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陈家旺转身,桃红就率先一步把人给叫了进来。
“夫人,人带来了。”桃红将小姑娘带到小溪近前说道。
由于小姑娘始终低着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如补丁拼凑而成的外衣,还有那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型。
“怎么低着头啊!抬起来我瞧瞧。”小溪笑吟吟地说道,那声音犹如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
或许是小溪的声音太过温柔,如同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小姑娘之前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她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小溪这才算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可能由于长期在田间劳作,小姑娘的皮肤略显黝黑,容貌虽算不上好看,但也绝对不丑,属于那种耐看型的。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都会做些什么?可会照顾孩子?”
小姑娘虽然心中仍有些胆怯,却也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小溪的问题。
“回夫人,奴婢叫白芷,今年十六岁,洗衣做饭、缝缝补补、侍弄庄稼,照顾孩子都会。”
娘亲在世时,也只教她绣花,说无论何时,有门手艺,便不至于饿肚子。其它的活计都是她去了外祖母家后,为了生存,才慢慢学会的。
白芷也是在这时才看清夫人的容貌,果然不出所料,美得如同仙子下凡,与英俊的老爷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她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快速低下了头。
她以前也曾听闻,有钱人家,特别注重尊卑,自己如今只是个卑微的下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免得惹主家不快,再次被发卖。
“白芷?这名字可真好听,如果没记错好像是一味草药吧!”小溪轻声呢喃着,那声音清脆悦耳。
“夫人所言极是,我父亲在世时知晓数种草药,他对白芷这味药情有独钟,觉得它虽其貌不扬,然作用却不容小觑,不仅具备消肿止痛之效,还能活血通络。故而,在奴婢出生后,家中又姓白,便取了此名。”白芷虽依旧颔首低眉,却将她名字的来历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小溪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她对眼前的小姑娘甚是喜爱,瞧着便是个手脚勤快的丫头。
随后,小溪便将目光投向桃红,让她带白芷去住处看看。当得知白芷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时,心中愈发怜悯,便去柜子里翻找出几件自己的衣裳,递与白芷。
“夫人,这使不得啊。”白芷望着手中八成新的衣裳,不住地摇头,眼中已满是泪水,这是除了外祖母以外,第一个对她关怀备至的人,心中的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拿着吧!生完孩子后,我这身子又圆润了不少,这些衣裳穿着有些紧绷,搁着也是浪费,指不定哪天就被虫子咬坏了。”小溪确实胖了些许,但也不至于穿不下,这般说辞,不过是想让小姑娘安心收下罢了。
“多谢夫人,奴婢日后定当尽心尽力做事,绝不辜负您的真心。”“扑通一声”,白芷双膝跪地,就要给小溪磕头。
“快起来,我和你们老爷本就是农民出身,最不喜这动不动就下跪的陋习,日后可莫要如此了,有事直说便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把小溪吓了一大跳。
桃红赶忙上前将白芷扶起,笑吟吟地说道:“既然是夫人赠予你的,收下便是,你瞧我身上的衣裳,还有这耳铛,皆是夫人所赠,走吧!我带你去住处看看。”言罢,便领着白芷朝前院走去。
两人走后,小溪便夸赞道:“相公,你的眼光真是愈发犀利了,这白芷虽说略显单薄,但我着实喜欢得紧,瞧着就是个温婉贤淑的好姑娘。”
“只可惜,姑娘虽好,命却如那浮萍一般。”陈家旺叹息道。
“这是何意?”小溪犹如那好奇的猫儿,满含期待地望向陈家旺。
见她如此感兴趣,陈家旺便将白芷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小溪。
“还好有个外祖母疼惜她,否则她的命运,恐怕会如同那凋零的花朵般凄惨。”小溪未曾料到白芷竟也是个命苦的姑娘,若不是外祖母离世,她也不至于流落至此。
陈家旺微微颔首,“是啊!你是不知,在那众多人之中,唯有白芷一人始终低垂着头,我就觉着她是个踏实本分之人,虽身形消瘦了些,但有骨头就不愁肉,就如同黑娃一般,这才多久啊!起码比刚来的时候胖了十几斤不止。”
小溪连连点头,她对丫鬟并无过多要求,只要勤快能干,踏实本分便足矣。她的女红不佳,给孩子们做的衣裳,向来都是桃红操持。
日后,桃红嫁人,也不必担忧自己做的衣裳粗陋了,白芷那丫头,瞧着就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儿。
且说小两口在房间里谈些什么暂且按下不提,单说桃红领着白芷回到厢房后的情形。
卢大娘放下手中的针线,率先开口问道:“桃红,这丫头是谁啊?”心中虽已有了几分猜测,但还是想再确认一番。
桃红略带羞涩地解释道:“大娘,我这不快要嫁人了嘛?她是老爷方才带回来的,日后负责照料夫人及小少爷的白芷姑娘,我带她来瞧瞧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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