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快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听上去应该是四皇子的人去抓七王妃的人。

戚晚烟没心思管这些破事，只专心继续给四王妃做手术。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低，没一会儿四皇子又走了进来。

“我先帮你给母妃治病。”

戚晚烟嘲弄道：“先处理好你的家事吧，你杀了北珺王？”

四皇子倏忽一怔，没想到戚晚烟问得如此直白。

他也没想隐瞒：“是我杀了他，你别告诉我母妃，过段时间我会对外说北珺王重病死了。”

这是四皇子说话最坦诚的一次，戚晚烟甚至从他的嗓音里听到了一丝祈求。

她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她不会帮他保守秘密，沈承骁与三皇子一定会把他弑父的事昭告天下。

但她不主动与四王妃提起这事儿就是了。

至少让四皇子死前在母亲心里留个好印象。

“我与北珺王之间有血海深仇，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听四皇子好似要说他与北珺王之间的仇怨，戚晚烟瞬间竖起了耳朵。

可四皇子突然又顿住了：“算了不说这些，我怕影响你给母妃治病。”

戚晚烟眉尾一抽，影响倒是不影响，现在快到了缝线的最后一步。

她想从四皇子嘴里多打听些北珺王的事，又怕问得太急引起怀疑，也就闭了嘴专心手术。

四皇子看着她一边与自己说话，手掌还能稳住不受一丝干扰，心里逐渐佩服起来。

他默默站在戚晚烟身后，小心地为她递上所有她要的东西，一场手术下来，两人竟配合得无比默契。

戚晚烟擦了擦额角的汗：“手术完成，没有意外，不过四王妃还得昏睡几日，需要我们仔细守着。”

她不会轻易让四王妃醒过来，至少要等五日南曜那边完事后，才放四皇子离开。

“好，多谢。”四皇子道。

戚晚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家伙还会道谢？

她点点头把手术用具都收起来，与四皇子一起出了内殿。

一出去就有心腹迎上来：“七王妃宫里的人都带过来了，要全处死吗？”

四皇子没吱声，而是出了大殿去看那些人。

戚晚烟也赶紧跟上。

刚才她听出来七王妃与四皇子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七王妃还知道四皇子杀了北珺王，以后或许能让她出来作证扳倒四皇子。

七王妃是有用之人，戚晚烟暗暗在心里想如何救下她。

出了四王妃宫殿，外面跪着许多人，有男有女，至少二十人往上。

看样子都是七王妃宫里的侍女和守卫。

七王妃披头散发地跪在最中间，瞪着发红的眼怒视四皇子。

戚晚烟见她面相与四王妃有几分相似，看着像是姐妹。

刚才听她叫四王妃姐姐，那应该就是四王妃的妹妹，也就是四皇子的姨母。

有这层关系，四皇子看在四王妃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处死她。

戚晚烟松了口气。

四皇子冷声问：“是谁把七王妃放出来的？”

“是我自己跑出来的！”七王妃大喊。

“王宫到处守卫森严，不是你想出来就能出来，况且你还知道今日要给母妃治病，一定有人为你报信，是谁只要你自己站出来，我就饶其他人一命，否则这里的所有人全部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