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哪里听来的?”陈家旺一脸的惊讶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与老宅的关系曾经势同水火,看到他们就像看到瘟疫一样,恨不得绕路走。
然而,自从那个大伯过来偷偷告密,还有上次上山寻自己的事后,他对陈满仓的态度多少有些改观。
此刻听到这事,他的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太多的同情,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是狗蛋告诉我的,如今村里人都说他没出息,为了几串番椒竟然要死要活。”
毛毛一脸懵懂地问道:“小叔,难道番椒比命还重要吗?”
陈家旺想过各种可能的起因,却唯独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原因。
陈家旺暗自揣测,这可能是因为他被杜氏压制太久了。
这么多年来,他事事都顺着她,结果却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愿意与他们一起生活,更别指望他们养老送终了。
看着小侄儿一脸懵懂的样子,陈家旺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当然是命更重要了,记住,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要轻言放弃,更不要钻牛角尖,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否则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小叔,什么是亲者痛仇者快啊?”毛毛好奇地问道,脸上写满了疑惑。
“就是只利于敌人,不利于自己,而使亲者痛心,仇者感到快乐的意思。”
陈家旺简单地总结了一下这句话的含义,然后耐心地解释给侄儿听。
毛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叔,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做个坚强的人,死是懦夫的表现。”
虽然毛毛还不太理解懦夫的真正含义,但村里人背后都是这么说安安祖父的。
陈家旺满意地颔首,“这就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为了一点小事,去伤害自己的身体,那是愚人之举。”
叔侄二人一边赶路一边闲聊,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父子俩。
小溪瞥了眼外面的天色,这眼看就要天黑了,相公怎么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焦灼。
“夫人,您先别急,肯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也许东家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桃红见小溪在地上来回踱步,出言宽慰道。
“我不急,只是担心一会天黑下来,路不好走……”
这话就连桃红都不信,如果不担心,又怎会晚饭都没吃几口,只要院中有点动静,就朝外面张望。
“小婶,桃红姐姐说的对,说不定小叔这就到家了呢!”
小宝深知情绪波动太大,对小婶腹中胎儿不利,也随桃红在旁附和道。
话音未落,大门口就再次传来响动。
“东家,您回来了?”来福出来上茅房,看到陈家旺拉着一车干柴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随后又对厢房喊了一嗓子,“东家回来了,出来帮忙卸车。”
“嗯!今天铺子生意如何?”陈家旺点了点头,便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了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