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和雷默带着斯捷潘来到了司令部,原以为罗科索夫斯基会见斯捷潘一面,没想到他为了避嫌,只是安排人把斯捷潘带到附近去看管起来,并没有出来打照面。
维克多亲眼看到斯捷潘被司令部的人员关押好,又向对方叮嘱几句后,才带着雷默等人离开司令部。
途中,雷默还有些担心地问维克多:“师长同志,您说内务部的人员对斯捷潘少尉进行审查之后,会不会枪毙他呢?”
“我觉得不会。”维克多摇摇头,自信地说:“不管怎么说,斯捷潘都是司令员同志的老部下,司令员对他的印象也很好,就算内务部的人想枪毙他,司令员也会出来帮着说好话的。”
“但不知怎么搞的,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
“别整天胡思乱想的。”维克多随口说了一句后,猛地想起了自己派去保护扎哈罗夫的古宾等人,连忙问雷默:“对了,古宾他们归建没有?”
“没有。”雷默摇着头说:“应该是副司令员同志把他们留下了,毕竟司令部的警卫力量太薄弱了。”
“这倒也是。”维克多苦笑着说:“看来我需要再找新的警卫员了。”
“师长同志,您放心,只要我在您的身边,我就一定会确保您的安全。”
两人正说笑着往前走,忽然听
到有人在后面喊:“莫洛佐夫上校,等一下,请等一下。”
维克多扭头朝身后望去,只见把自己从城外带到司令部的那位中尉,正急匆匆朝自己追过来。维克多猜想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停下脚步,并客气地问:“中尉同志,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中尉来到了维克多的面前,抬手敬礼:“上校同志,司令员请您去司令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议。”
得知罗科索夫斯基找自己,维克多不敢怠慢,立即跟着中尉来到了司令部。
见到维克多进门,站在桌边的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招呼他:“维佳,到我这里来!”
维克多快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正准备抬手敬礼,却被对方制止了:“敬礼就免了,我专门派人把你找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您请说!”
罗科索夫斯基将一张纸递给了维克多:“维佳,你看看这个。”
维克多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接过纸一看,居然是一份标注了“绝密”的电报,他慌忙将电报递还了回去:“司令员同志,这是绝密电报,我看不太合适吧!”
但罗科索夫斯基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让你看就看,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接着还补充一句,“看完之后,给我们说说你
的看法。”
维克多快速地浏览电报上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从来自柏林的军官身上获得的情报显示,关东军将在192年2月在远东发起新的进攻。”
一看完电报,维克多就毫不迟疑地说道:“假的,这份电报上的情报是假的。”
“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此地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维克多自然不会告诉了罗科索夫斯基,自己是来自未来,知道关东军自从诺门坎战役失败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向苏联发起过进攻。此刻听到对方让自己说理由,他略作沉思之后说道:“二月正是冰天雪地,天气最冷的时候,关东军的指挥官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季节发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扎哈罗夫,随即说道:“我和副司令员同志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这份电报是我军潜伏在敌人内线发来的,照说不会故意给我们发送假情报。”
“是啊。”罗科索夫斯基刚说完,扎哈罗夫就补充说:“这事令人太费解了。”
看过无数谍战片的维克多,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内线会不会因为身份暴露,而被敌人所控制了?”
“被敌人所控制?”扎哈罗夫眉头紧锁地问:“你是说,他叛
变了?”
“叛变倒不至于。”维克多说道:“也许德国人对他产生了怀疑,但又很难确认他是否是我军的潜伏人员。于是就故意给了他一份假情报,偷偷观察他是否会把情报发送给我军。”
“有道理,有道理。”洛巴切夫听后连连点头,附和道:“我觉得莫洛佐夫上校说的非常有道理,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存在的。”
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说:“军事委员同志,这份情报虽然看起来很假,但我们却不能凭猜测做事,必须找出确凿的证据,来判断我们的潜伏人员的身份被敌人发现了。”
维克多想到在谍战片里,那些被德军俘虏的情报人员,在被迫的情况下发报时,都会故意留下一些暗记,以提醒接收电报的人,说自己已经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免得他们上当受骗。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谨慎地问:“司令员同志,能给我看看报务员收到的原稿吗?”
“通讯参谋,”罗科索夫斯基叫过一名通讯参谋,吩咐对方说:“
把那份绝密电报的原稿拿来,让莫洛佐夫上校瞧瞧。”
很快,一份写满数字的电报,就放在了维克多的手里。
维克多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翻译的原始电,纸上有七排数字,每排有两组数字,每组是五个数字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但维克多的目光还是不断地从这些数字上扫过,希望能发现一些关键的东西。
不知道看了多久,旁边的扎哈罗夫有些不耐烦了:“莫洛佐夫上校,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维克多正想回答说没有,却无疑中发现最后一组数字的后面,居然有个句号,连忙冲扎哈罗夫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请您稍等片刻,我好像发现一点东西。”
说完,不等扎哈罗夫说话,他就走到了报务员的身边,将电报递给他的面前,指着数字后面的那个句号问道:“报务员同志,请您告诉我,这个句号是怎么回事?”
报务员只看了一眼电报,就抬头对维克多说:“上校同志,这是我接收电报时收到的。”
维克多想到有些人写完一段话之后,习惯性地在后面写一个句号,便追问道:“不是您的写习惯?”
“绝对不是。”报务员摇着头说:“我们发送的电报,除非是使用那种即时读取的博多电报外,其余电台接收的电,是从来没有句号的。”
得到了报务员肯定的答复后,维克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站直身体,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扬起手里的电报,自信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