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饿……”
小姑娘的声音低低的,更像是已经昏迷以后的呢喃,因为她的娘亲早就被山匪抢了去,根本不在这里。
抱着小姑娘的中年妇人默默垂泪,已经三天了,她们祖孙两人滴水未进,她从一开始的哀求到后来抱着孩子缩在角落里,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老子好不容易睡着!”
所有人饿着肚子都有怨气,好不容易靠睡眠忘记一些饥饿感。
中年妇人低声道歉着,往山洞最深处去。
里面的各种气味十分浓烈,中年妇人强忍着恶心,小心地用手护在小姑娘的脸上避免她也被呛到。
门外值守的山匪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不满地嘟囔着翻身,挠了挠鼻头上硕大的黑痣。
他实在是太困了,等明早再教训这群人。
“不好了,不好了!”
黑痣山匪头顶随手扎在头顶的发束被他睡得歪歪斜斜,远远边跑来边喊着“不好了”的山匪把他的发型摇晃得更加凌乱。
“反了,都反了!二当家要杀了大当家,三当家带着人跑了!”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就是安哥让我来叫你去帮忙的。”
黑痣山匪的黑痣随着身体的颤抖也跟着一起一抖一抖的,他第一反应是害怕被波及,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是一听到安哥的名字立刻转念一想,安哥是二当家的心腹,他们这群人平时都是被安哥管着的,要是二当家上位成功……
他甚至还有些小欣喜,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看着后山牢房,也像别的兄弟那样下山去打家劫舍,作威作福?
齐天看着眼前人又惊又喜,一时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露陷了。
“好兄弟,这时候也没忘了哥哥,你放
心在这里帮哥哥看着,哥哥也不会忘了你的好的!”
齐天抱拳相送,“好哥哥,苟富贵,勿相忘!”
送走黑痣山匪,齐天仔细观察起地牢里的情况,不少听到两人对话的“狍子”眼巴巴地望着齐天。
这山匪看面相就比刚才那个黑痣山匪好说话很说,有人壮着胆子攀谈。
“这位壮士,我孙子是我家三代单传,要是您能放了我孙子,我愿意把全数身家奉上!”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胡子乱糟糟糊在脸上的中年男人,拖着一条残腿,怀里紧紧护着一个小男孩。
齐天面带微笑,说话也客气。
“您这走出门行商,还带着孙子啊?”
好像根本不在乎中年男人有多焦急,齐天掏出一把瓜子和中年男人闲聊起来。
“还我……孩子。”
声音从地牢深处传来,中年男人赶紧咳嗽两声掩盖。
“是……是因为家中无人照看,不得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