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参谋长同志,不知上级给我的任务是什么?”罗科索夫斯基问题。
“到这里来,”朱可夫招呼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地图前,开始向他介绍当前的局势:“由于德军数量庞大的空降兵在亚尔采沃附近空降,导致我军的防线在斯摩棱斯克方向形成了真空。你的任务就是是掩护这一方向,不让德寇向维亚兹马方向推进。
考虑到第聂伯河一线的意义,我们计划在亚尔采沃地区建立一个由2~3个坦克师和l个步兵师组成的强大的机动集群。按照预计,该集群在第16和第20集团军等各部队的支援下,实施主动进攻行动,以改善战役态势,并保住斯摩棱斯克。而根据最高统帅部的研究,这个集群将由你来指挥。”
朱可夫的话,显然早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预料之中,他等对方说完后,就直截了当地问:“总参谋长同志,不知上级将打算把哪些部队交给我来指挥,以及从哪里调集这些部队呢?”
朱可夫说出了即将归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的几个师的番号,并且许诺说,从莫斯科到亚尔采沃,一路上遇到的一切部队都归罗科索夫斯基指挥。
站在一旁的维克多,却是苦笑连连。他心里很清楚,朱可夫所说的这些部队,不过都存在于纸面上,有些已经被德军歼灭,就算建制还在的部队,也已经伤亡惨重,根本无法执行这样的作战任务。
“科斯契卡,”朱可夫最后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具体的指示,你需要到
西方面军司令员那里去领取。我不会让你只带着一名副手就去前线,所以专门安排了2辆牵引式联装高射机枪、一部无线电台和一个指挥员小组归你支配。”
虽然朱可夫给的东西有点少,但罗科索夫斯基明白,对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换成别的指挥员去接收部队,没准身边除了一两个警卫员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从总参谋部出来,罗科索夫斯基在门口见到了属于他的部队。说是部队,维克多都觉得真的太寒酸了:两辆牵引式联高射机枪,配备有20名高射机枪手;一部电台,配备了一名通讯参谋和一名报务员;指挥员小组,则由11名少尉或1名中尉组成。
一名中尉上前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将军同志,我们是您的新部下,将随着您前往亚尔采沃参加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自己这支人数不多的部队,微微颔首,随后问中尉:“中尉,我要立即赶到西方面军司令部接受作战任务,你知道司令部的位置吗?”
“是的,将军同志。”中尉点着头说:“铁木辛哥元帅的指挥所位于卡斯,我可以带您去。”
出发前往卡斯的途中,坐在后面卡车副驾驶位置的维克多,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象。街道上到处可以看到沙袋砌成的街垒,反坦克三脚架和各种路障,不过饶是如此,依旧能看到在街上悠然散步的普通市民。
见到这种情形,维克多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眼前所见的一切,会和
自己所知道的历史有很大的差异。他记得在莫斯科保卫战开始前,城里的地铁关闭,有轨电车停运,人们收拾细软争先恐后地逃出城去,以至于在连续的几天时间里,通往城外的公路都是人满为患。可此刻,如果不是看到比比皆是的街垒和三脚架,他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战前的莫斯科。
他好奇地问开车的少尉:“少尉同志,怎么城里这么平静,一点都不像要打仗的样子呢?”
少尉扭头看了一眼维克多,有些奇怪地说:“少校同志,这很正常啊。毕竟战争离这里还很遥远嘛。作为居住在祖国心脏的莫斯科居民,是不会、也不应该表现出惊慌失措的。”
从战争还很遥远这句话中,维克多就懂了,明白,这种说法就代表了莫斯科居民的普遍想法:虽然德国人已冲到了距离莫斯科只有360公里的斯摩棱斯克,但城里的居民却根本不相信德国人有能力到达莫斯科的城下。而且就算到了莫斯科,他们能打下来吗?就算打下来,他们也根本守不住。当年的拿破仑就曾经占领过莫斯科,最后却不得不狼狈地退出了城市,在俄军的追击下,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的法军只有少部分逃回了巴黎。
想到再过两个月,就会爆发著名的莫斯科保卫战,维克多将思维转到了其它方向。他开始回忆起刚刚朱可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命令:“莫斯科到亚尔采沃的这条道路上,你所遇到的一切部队,都可以编入你的作战集群。
”
这道命令猛地听起来好像还很不错,但真的执行起来,确有很大的困难。就凭自己这么一支小部队,总不能在路上设路卡,见到有后撤的指战员,就拦住对方理直气壮地宣布:“从现在起,你们都归罗科索夫斯基的作战集群指挥了。”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的部队有固定的番号,沿途肯定能收拢不少的部队,但如今就给了他一个笼统的作战集群的编制,就这样去冒冒失失地去招揽部队,肯定会遇到很多波折。
车队在路上行驶了几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西方面军司令部的临时所在地。
罗科索夫斯基下了车,来到门口哨兵的面前,对他说道:“战士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刚从莫斯科来,有急事要见元帅同志。”
哨兵看了他一眼后,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将军同志,请进吧,元帅同志就在里面。”
见到哨兵如此轻易地就放自己进去,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此时急着见到铁木辛哥,也就没考虑那么多,走到一间敞开房门的房间门口,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大声地说:“报告!”
片刻之后,屋里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请进!”
罗科索夫斯基迈步走进了房间,迎面就看见一个剃着光头的高个子指挥员。看着面前这张在挂像上见过无数次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