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孔学海对白若木的懂事有多欣慰,现在就对贺兰汐的不知好歹有多生气。
“孔大人,您还是先看看我们刚递交上去的吧。”
孔学海面上不显,倒是刚才办手续的墨吏小心脏突然抽了一下,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墨吏快步走到案前拿过刚才聂家送来的,手札里罗列着所有物品的名称和数量,这也没什么问题啊?
他来回看了两遍,孔学海等得不耐烦了,“有什么就直说,别以为拖延时间就可以逃脱罪责!”
聂向宽向墨吏示意,“大人请仔细看看这里。”
他指着手札的厚底,最后落款处,是尹家的家徽和尹老的私印。
“怎么是尹家?”
墨吏后悔极了,恨不得直接撕了手札,因为他已经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放在平时最普通不过的一道手续,现在很可能成为自己替上司顶缸的证据。
“大人,是您说……”
墨吏一着急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了,是孔学海吩咐说那些都是塔城白指挥使的捐赠不必细看的,现在他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孔学海,希望上司能看在他一直听话的份上帮帮他。
孔学海伸手,“行了,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白指挥使的捐赠呢?”
想起这个,贺兰汐差点没压下嘴角。
“说起这个真是可惜,半路一伙自称野狼寨的劫匪把白指挥使那批物资全被劫走了,不过没关系,相信贼人已经被塔城官府严惩,只是那捐赠,我们实在不知,毕竟我们只与尹老达成了协议,塔城也只是将尹老向北疆捐赠物资一事快马加鞭送回京城请赏。孔大人你要是实在等得心急,不如自己去问问白指挥使?”
“胡说,本官才没有心急,行了,这件事到此结束!”孔学海直接下定论。
他只是贪,还不想死,更不想扯上什么劫匪。
“那尹老亲自配制的这些止血粉?”贺兰汐不能让尹老的清誉受损。
秦神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瞬间望向孔学海。
孔学海也是同样的想法,他还以为这已经结束了,怎么还要纠缠不清?
他把一口牙咬得嘎吱响,低声警告聂向宽,“聂老板,见好就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姓聂的,你们迟早要栽在本官手里!
聂向宽淡笑不语,任由对方施压,“不过是想请这位秦神医说出个一二来,孔大人多虑了。”
外围的百姓就算听不清对话也看出里面气氛不对,刚才还得意的神医一行人现在个个缩得跟小鸡崽子似的,肯定有猫腻。
“这神医神不神先不论毕竟咱们没那银子请人,可他的人开口闭口咒咱们有个好歹算什么事?”
“就是,他得了几位老板的邀请,现在更是孔大人的座上宾,我看他才是吃不完了准备兜着走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