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嫣然脸色铁青,再对上陶夫子审视的眼神后直接变成了惨白。
“夫子,你不能这么看我!难道你不信我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贺兰汐命人拆开婢女的袖口,从两边各抽出两片薄刃。
“婢女假借焚香之名暗中破坏琴弦,导致演奏走音,琴弦绷断,甚至害得孟小姐受伤。流血不止。”
她举着薄刃,轻而易举的就割断了原本缠在婢女袖口的细绳条,证明了此为利刃。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
“天啊,这婢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校验时暗中破坏。”
“可这又和曹侍郎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曹嫣然如蒙大赦,立刻接着那位围观夫人的疑惑反驳。
“对啊,贺兰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怎知这不是那个婢女个人所为?”
曹嫣然有十足的把握,司琴是她精挑细选后选定的,父亲去世,母亲重病,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她绝对不敢暴露自己。
孟敬怀拉着那个婢女的手臂,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曹嫣然的面前,丢下一句狠话。
“无论是谁,我永昌侯府绝不会放过她。”
提起孟琼音,刚才确实有不少人见到了孟家小姐双手鲜血淋漓的样子,也难怪孟敬怀会如此生气。
曹嫣然被孟敬怀的眼神吓到脚软跌坐回椅子上,她的这一举动刚好又印证了一些人的想法。
“永昌侯府的孟小姐琴技与曹小姐相当,所以她才故意破坏孟小姐的琴让她在比试中落败?”
“这种黑心肝的,就算得了第一又能怎样?”
“你还记得吗?当初陶双就是比不过玉魄公主,一气之下把人家琴给砸了,现在她徒弟学精了,事先搞破坏,这算不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话题引到了陶夫子身上,曹嫣然也顾不得对方身份是哪家的夫人就狠狠瞪了过去。
那边也不恼,甚至把捂嘴着的帕子撤掉,继续笑着阴阳怪气。
那些流言虚实参杂陶双早就不在乎也不想去解释了,琴科的比试安排确实由她负责,谁奉琴谁焚香都是有定数的,而那个焚香的丫头也确实是上个月刚换的。
不论事情是否真的与曹嫣然有关,她都责无旁贷。
就在此时,山长薛才终于出现了。
“到底怎么回事?”
薛才曾官至少师,现在在学堂里挂个虚名闲职,真正处理事情都是他的小舅子施全德,但现在那狗东西不知道躲到哪里偷懒去了,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不在,害他要亲自出马。
孟敬怀上前将前因后果说完,一定要学堂给个说法。
薛才有些为难,看了看陶双,又看了一样曹嫣然,一个是大沧著名琴师,一个是个侍郎的女儿,就算头名又如何,再培养一个就是了,其实很好选择。
“既如此,将曹嫣然逐出学堂,小侯爷看这样可好?”
曹嫣然起身想向薛才走近却浑身无力,跌坐在地。
“不,求求山长不要赶我走……”
“不必了,我不追究。”
沈夫人再次出现,脸上表情淡漠,仿佛受伤的不是她的女儿,她面对的也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