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后，温庭玉看着虞娇棠憋的通红的脸，颇为无奈的靠坐于床栏上，冷漠的说：“你若想摸，便摸吧。”

得到允许后，虞娇棠激动的心神荡漾。

她抬起眸子偷偷瞥了一眼冷若寒霜的温庭玉，深吸一口气，轻咬朱唇，抬手置于温庭玉胸前，手指微蜷，因太过紧张，力道比往日大了不少，疼得温庭玉捂住胸口。

“你轻点。”

话说出口，温庭玉又觉得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如此这般，又非她本愿，说到底，她也是受他连累。

他正欲开口表达歉意，却见虞娇棠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伏在床上，声音里满是悲怆：“温大人……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温庭玉虽不想承认，但他感受到的，并非只有疼痛，还有丝丝欢愉。

温庭玉将她扶起，动作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没有弄疼我，别哭了，继续摸吧。”

“千合香”发作有多难过，他是切身体会过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此折磨，莫说如此，便是割腕给她喂血，他也是愿意的。

不曾想，虞娇棠却把脸埋在温庭玉胸口，泪水瞬间浸透了寝衣，温庭玉感觉胸口一片湿濡。

虞娇棠闻到的残香并不强劲，一切都不过是她的私欲作祟，她小声呢喃道：“温大人，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

沉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一字一句的敲击在温庭玉的冰封已久的心上，他只感到眼眶酸涩。

他伸出双臂，将虞娇棠揽入怀中，如同对待世间珍宝一般，掌心细细的摩挲着她的乌发：“我没有生气，你若是想……我可以褪掉寝衣……”

虞娇棠却是不肯再碰他，任凭再难受，也只是蜷缩起身子。

他翻身下床，用盆里的凉水浸湿面帕，仔细的擦拭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从额头到面颊，再从耳后到脖颈。

虞娇棠意识模糊，却还是对着他扯出了一抹甜腻的笑容：“温大人……我会死吗？”

温庭玉手上的动作一滞，冷声道：“不许胡说。”

“我若是死了，你会娶新的夫人吗？”

温庭玉并未回答她，他垂下眼睑，身旁是她恬静的面容，屋外是夜幕明月，微风吹拂着窗外的柳条轻声作响，似是一片岁月静好，然而，他与她的距离，却连趁着夜色旖旎，回应她的心意，都是逾矩。

“温大人……”虞娇棠的眼眶又红了，她眼神茫然的盯着头顶的层层床幔，小声说：“大婚当晚，你掀开我的盖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禁不住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不瞒你说，我原先设想的你，可能凶神恶煞，也可能青面獠牙，我想着，若是你敢欺负我，我就用随身携带的剪刀插进你胸膛，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做了这等为民除害的好事，或许我和姨娘的牌位就可以进虞家的祠堂，受后代的香火供奉，不至于去做孤魂野鬼……”

“可一见到你，我那些想法通通没有了，我只想跟着你，不管是龙潭虎穴，还是阿鼻地狱，我都想跟着你。”

“或许你觉得我的这些想法很愚蠢。”虞娇棠抓着温庭玉的衣角，说：“其实，我才不蠢呢，姨娘说我是众多姐妹中最聪慧的一个，夫子也夸我天资聪颖。”

“可不知为何，在你面前，就变得笨嘴拙舌的。”

“温大人……你若是也心悦我，你若是也……心悦我……就好了……”

有滚烫的水珠滴落在虞娇棠脸上，虞娇棠困倦的睁不开眼，所以并未抬手擦拭。

沉默良久后，温庭玉看着虞娇棠憋的通红的脸，颇为无奈的靠坐于床栏上，冷漠的说：“你若想摸，便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