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斯桥不敢把车开得太快,怕会让陆泽宁二次受伤。
陆泽宁一直强忍疼痛,就算憋得大汗淋漓,嘴唇发白,也始终没有喊过,也不敢哭出声。
她不想祝斯桥自责。
就算两个人成不了一对,她也早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哥哥。
这份难得的情谊,她终究是无法割舍。
沈怀瑾看着怀里坚强又弱小的女孩,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陆泽宁是见识过他的身手的,那一拳,就算她不帮自己挡着,自己也肯定不会受伤。
当时她究竟在想什么?
陆泽宁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是什么驱使她在那一刻不顾一切地把他护在怀里呢?
是作为总裁的责任?
是碍于未婚妻的身份?
还是这一点,沈怀瑾不敢想。
又或者说,他故意避开了这个想法。
可人的主观能动性往往都会被情不自禁打败。
沈怀瑾很清楚,陆泽宁为什么会为他挡这一拳。
抱着女孩的双臂不自觉地紧了紧,"宁宁,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
说完,他还吻了吻女孩的发顶,安抚她的情绪。
十五分钟,四人到达医院。
顾长辛的医生朋友已经在门口候着,人一到,医护人员就把陆泽宁安置好在活动病床上,推进了急救室。
顾长辛也一起进去了。
沈怀瑾双手抱臂站在急救室门前,浑身上下散发着阴翳孤寒的气息。
他有时候盯着急救室门上的红灯,有时候用余光看看在一旁坐着的颓废的祝斯桥。
沈怀瑾走到祝斯桥身边,对他说:"祝总,今天的事宁宁不会怪你,你也不需要自责。"
祝斯桥抬起头,不解地仰视眼前冷静的男人。
作为情敌,他可不认为沈怀瑾在安慰他。
果然,沈怀瑾的话还有下。
"刚刚你也看到了宁宁为了我义无反顾的样子。
我跟她订婚,不单止是因为她父亲临终的嘱托。
更多地,是因为我们互相都有好感。
她是因为喜欢我、心悦我,才决定跟我订婚的。
祝总明白了吗?"
祝斯桥冷笑一声,他很清楚,沈怀瑾这番话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
自己从来就没有获得过陆泽宁的芳心,陆泽宁对自己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
"我今天伤害了宁宁,我不会为自己开脱。
她的伤我会负责到底。
同样的,我不管她跟谁订婚,或者最后跟谁结婚,我都不会放弃对她的感情。
沈怀瑾,宁宁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吗?
华尔街猎手的眼里怎么可能会有纯真的感情。
你有很多秘密,不过我查不到,技不如人,我认了。
但宁宁,我一定会护到底,不会让你伤害她分毫。
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挖到你的老底。"
祝斯桥越说眼底就越红,红血丝里的愤恨想要冲破一切障碍喷发出来。
对于祝斯桥的话,沈怀瑾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
他倒是小看了这个杜宾斯太子爷了,看来祝醇的教育很成功,祝斯桥比陆家所有人都看得通透。
两人四目相对,花火四溅。
急救室打开,坐着轮椅的陆泽宁被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