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心情颇好,沈定珠便顺着他的话道:“臣妾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敬佩建武帝的雄韬武略,孩子若真是男儿,能有一分像建武帝,臣妾就知足了。”
萧琅炎朗笑着将她揽进怀里,他垂眸,眼底是明晃晃的宠溺,声音低沉动听:“真笨,是像朕八分,还有两分,像你最好。”
夜里,萧琅炎果然忙的没能来陪沈定珠用膳,到了要睡觉的时间,沈定珠却睡不着,她让沉碧和绣翠退下,自己从多宝架的一个隐蔽格子里,取出来一个盒子。
打开以后,她看着里面的红玉簪子,是她重活一世时,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东西,也是父亲让她保管的,最为重要的物品。
父亲说,建武帝临终前,将重要的密令托付给他,请他等待晋朝明主登基以后,再将密令交给明主。
沈父希望沈定珠按捺不动,再观察看看,然而,沈定珠却觉得,她应该将这个东西,拿给萧琅炎。
他对
她的好,毫无保留,值得她将密令交出去。
沈定珠想了想,澄澄封为公主,入萧家族谱那日,应当是个好时候,她便打算在那日,将密令交给萧琅炎。
巧的是,二月初九那天,沈定珠的外祖,平邑郡公带着苏家一族进京了。
萧琅炎看在沈定珠的面子上,给予了苏家足够的排场,不仅派禁军夹道护送,还让两名三品内阁大臣,前去广天门迎接。
苏府在京城里的地段极好,紧贴着皇城附近,周围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平邑郡公自觉扬眉吐气,当初离开京城时,苏家已日渐衰败,他靠着女婿沈相的势力,才能得封一个郡公。
而今,他再回来,他的外孙女沈定珠,已然成为了皇上唯一的宠妃!皇上为她封禁六宫,不纳一妃一妾,为她改写国史,抬寒门子弟,为沈家铺路。
就瞧这苏府里,萧琅炎派人添置的东西,一砖一瓦,都好像透着昂足的贵气!
往后的日子,必然是越来越好,平邑郡公今年已六十有四,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却不见他疲惫。
反而刚放下东西没多久,他就想进宫去请安,向沈定珠示好。
禁军副军拱手:“皇上已经提前吩咐过了,贵妃娘娘如今身怀六甲,月份渐足,不便见外客,郡公爷要是想见,自然可以等到娘娘生产后,待身子养好了,也不迟。”
老郡公闻言,连连点头:“说的是,皇上考虑的,比老臣周到,还请这位大人,请代老臣慰问贵妃娘娘,老臣叩谢皇上圣恩,更记着贵妃娘娘的恩情。”
禁军点头,事情办完,就带着所有人撤离。
苏府大门关上,一族五十多号人,在大宅子里看的眼花缭乱。
苏问画已经嫁人了,从东宫被发落回祖籍以后,苏家就将她当成耻辱,便主动给她在当地招赘,如今一起带来了京城。
看着周围华丽的宅邸,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若非当年她一时疏忽,着了傅云秋的道,现在她嫁给太子,也能享受这样的富贵。
老郡公见她阴着一张脸,自然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于是板着脸训斥:“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当初若不是你表姐厉害,真让你嫁给太子,咱们苏氏一族也要完了!”
“你赶紧梳洗梳洗,跟你娘去好好联络一下京中的旧日友人,我们刚刚回京,需要好好打理人脉,你懂点事,像你表姐一样,别让我操心!”
苏问画听老郡公口口声声都在护着沈定珠,她咬牙不满,最终撇撇嘴:“祖父您别高兴的太早,皇上还不知道那件事呢,若是知道了,您看皇上还会宠表姐吗?”
说完,她跺脚就走,气的老郡公花白胡子翘起,直拍打心口:“好生好吃地养着,养出一个孽障来,这话你再敢说,断了你表姐的青云路,你看我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苏家回京的架势高调,老郡公大开门扉,招揽旧友,皇上的赏赐从宫中送了一批又一批,一时间,苏家水涨船高,风头无两。
倒是沈定珠的亲生父母,安安静静地关上门来过日子,老郡公几次都派人去请沈定珠的母亲回苏府相聚,都被沈母找理由推辞。
二月初十。
苏心澄入宫,册封公主。
沈定珠一早就起来了,梳妆打扮,为此高兴不已。
沉碧笑眯眯的:“娘娘真是有福之人,皇上才登基不到五年,只有两个孩子,还都是娘娘所出,以后,娘娘说不定是要做……”
“沉碧!”沈定珠及时制止她的话,看着镜中风光娇美的一张俏面,“今日澄澄在司礼监认祖归宗,听说皇上也要去,你去替本宫问问,皇上何时过去,本宫好随他一起。”
沉碧连忙去了,不一会回来,说:“奴婢没见着皇上,但是徐公公说,娘娘可以先行过去,别耽误了吉时,皇上正在接见外臣,忙完就来。”
沈定珠点点头:“好,那咱们先去。”
昨夜萧琅炎握着她的手,才说过要她等着他,他会来接她一块去司礼监,但现在却不能如约而来,大抵是被政务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