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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哀哉其名

二皇子睡到半夜,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了。

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人却似鲤鱼打挺一般蹿了起来。

墨鲤看得真真切切,正觉得这二皇子虽然不会武功但甚是机警,二皇子就左脚绊右脚,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白瞎了跃起时灵活的姿势。

这还不算,二皇子倒地后一个翻滚,硬生生地把自己塞进了木榻底下。

然而这张榻不止是小,高度也不够,充其量只能容一个孩童弓着背钻进去,6慜这样不管不顾地往里塞,结果就是整张木榻都被他抬了起来,滑稽地顶在他的身上。远看好像是木榻长了两只脚,正颠簸摇晃着挪动。

墨鲤:“……”

想不到二皇子胆子这么小,之前没看出来啊!

这时外面传来了机关的响动。

来的是孟戚,他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了古怪拱动的木榻,上面空荡荡的,下面两只脚已经成功地缩了进去。国师有些茫然,下意识地望向拔步床那边的墨鲤。

墨鲤没有放下床边的幔帐,他维持着打坐调息的姿势,神情间亦很无奈。

密室虽然有通风口,但是不点蜡烛就黑漆漆的,二皇子什么都看不见,另外两个人却不是。

“他怎么了?”孟戚纳闷地问。

好好的床榻不睡,非要学乌龟把木榻当做背上的盔甲?

“……可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墨鲤比6慜醒得还要早,毕竟外面吵得都快要翻天了。试想连待在密室里的人都能被吵醒,外面的动静都有多大?

因为墨鲤内力深厚,耳目敏锐,所以他知道外面生了什么,可是在二皇子耳中,可能以为忽然来了大队人马,想要抓住藏匿的反贼!

说话间,二皇子也清醒了,他意识到周围没有危险,连忙想从木榻底下爬出来。

结果卡住了。

他双手挣扎着,双脚乱蹬,可就是没办法把背部从木榻底下拔.出来。

墨鲤既好气又好笑,他忍住了,君子不应当嘲笑身处困境中的人。就算笑,也不能被对方看到,这样太失礼了。

孟戚就没有这种顾忌,笑着单手将木榻掀了起来。

同样被掀起来的还有二皇子。

6慜莫名其妙地现自己双脚离地,他吓得狠狠一蹬,终于顺利地摆脱了木榻,摔在了地上。他反应也还算快,就地一个打滚,慢慢爬了起来。

后背火辣辣地疼,比背部更热的是脸,二皇子脸色涨红地说:“五两银子的房间,只有这么小这么低的床榻?连个人都进不去?”

孟戚好笑地问:“榻可以用来坐,也可以躺,还不曾听说它是用来钻的。”

“……”

二皇子语塞,他悻悻地出去点油灯了。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他还得摸索着墙壁。

等到油灯亮起,6慜这才松了口气,端着油灯进了房间。

“外面生了什么事?”二皇子认真听着外面的喧哗,然而声音很模糊,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压根连不成句子。

孟戚坐在拔步床的脚踏上,还惬意地靠着床沿,明明是有失身份不合礼数的举动,由他做来,却透着一种别样的不羁洒脱。

“是那些被困在牡丹坊的权贵子弟。”孟戚漫不经心地说。

那些人原本就自恃身份,横行霸道,如果不是“造.反谋逆”这样的大事,他们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留在牡丹坊三天。

现在禁卫军的戒备逐渐松懈,搜查也结束了,权贵子弟就开始不安分了。

他们挂念家中有权势的亲长,想知道在这场叛乱里,他们的家族到底怎么了。冲禁卫军脾气也是一种试探,如果禁卫军凶神恶煞丝毫不给面子,他们自然会乖乖地缩回去。

当他们趾高气昂地报上自己的身份,禁卫军的态度就是回答。

——如果家族倒台了,禁卫军根本不会顾忌他们的身份。

如今试出了自己家可能没事,或者说根本没有参与这场谋逆,他们就有了底气,开始吵吵嚷嚷。

牡丹坊里的这些戏园子跟花楼里有地窖。

茶、米粮、面跟酒都不缺,可是蔬菜瓜果都成了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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