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师傅们的施工进度很快,才几日砖窑厂就已初见规模了。
陈家村每日进进出出这几辆牛车和三十来号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人对村里要建砖窑厂的事都已经有所耳闻。
有些好奇的还忍不住找里正来打听,只不过陈里正也不清楚具体的事宜,只说这砖窑厂是陈嫂子家的,有啥事直接找她就行。
陈长生前两天和刘府医约好了,今天便让大儿子同她一起进城送货,再去府医那儿看看腿。
陈大福赶着牛车,她坐车前一旁,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娘,砖窑厂要是建起来了,到时候是咱家自己去烧砖么?我还没烧过哩,也不知道咋弄。”
种田、劈柴、挑水这些体力活陈大福倒是样样在行,烧砖这种技术活,又是加水、和泥还有把控温度,叫他来可是不行。
陈长生略一思忖道,“光靠咱们几个肯定不够。”
她这几日也没得空闲,一直在琢磨窑厂建起来后的运营管理制度和规划。
烧砖需要和料、制模、打胚、搬运、烧制,每个环节都要不少人,家里送货的事不能落下,还要照顾地里的农活,光靠母子五人肯定不够,还得招工。
陈长生开口道,“娘准备在村里招工,一是因为近,村里人每天上下工不用耽搁太多时间,二是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就算真闹起了什么不愉快,还可以找你里正爷和老辈调节。”
只不过陈长生连陈家村几百人的名字都还没叫齐全呢,招工估计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另外工人们要是多起来了,还需要一个管理人员,这个人必须得可靠、尽责,还要灵活。
谁比较合适呢?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县城,送完了各家的货之后,陈长生将牛车赶到了沈府门口。
沈伯虎已经得知她和府医约好,早早就让吴管事安排了小厮在门口等着她和陈大福了。
一下牛车就有人引着他们二人进来。
“刘府医,这是我大儿子陈大福,今日就有劳您给看看。”陈长生一进屋就笑着打招呼。
府医客气道,“陈公子请坐,老夫就开始了。”
陈大福将裤腿卷起露出自己的膝盖,府医先是捏了捏大福的大腿骨问道,“可有疼痛感?”
陈大福茫然地摇摇头。
府医又往小腿骨捏去,接着问,“此处可有任何不适?”
陈大福依然是摇头。
“那髌骨呢?”府医加重手里的力道。
陈大福轻轻“嘶”了一声道,“有些许疼痛。”
刘府医适时减去了些力道,又继续捏,“老夫减了些力道,可还有不适?”
“有酸疼的感觉。”
“那就是此处了。”
刘府医转身去拿了自己的药箱过来,从当中将银针布包拿出打开,取出几口银针,“老夫先为你施针,切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