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峥并没有出卖温时野,只无奈地扯着唇角笑道:“好。”
温时雾乖巧地仰面躺回病床。
六月的天有些热,她将双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放在外面交叠在自己身前。
余峥帮她敛被子:“睡会儿?”
温时雾眨着眼睛看天花板:“睡不着。”
“医生说你还要留院观察至少2小时,生命体征不稳定,要多休息。”
“那我睡不着嘛。”
温时雾翻了个身,将手肘撑起,握空拳抵着脑袋,眼睛亮亮的:“阿礼哥哥。”
余峥敛眸睨她一眼。
果然见温时雾狡黠地弯弯眼,小梨涡也漾了出来:“要不然你唱歌给我听吧,就像小时候,你唱歌哄我喝药那样。”
她小时候就最不喜欢喝药了。
经常闹小脾气。
偏偏她麸质过敏大多糖都不能吃,惹得哥哥都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吃药,在苦着她后给不了什么甜头。
余峥就会过来给她唱歌。
他唱歌,她喝药,然后给她一颗他问了好多医生才找到的无麸质糖。
这下温时雾倒是欣然接受。
她每次都会眼睛亮亮地盯着余峥,夸他唱歌好听,说他不应该来演戏,应该去发唱片,说不定会成为大歌星!
还戏说:“如果真有那天的话,我就可以跟所有人吹牛啦!想当年,我可是歌坛顶流巨星谢礼的第一个听众!”
没成想如今还真如愿以偿。
只不过从谢礼变成了余峥。
而在知道这一切之前,温时雾就早已是余峥的忠实粉丝。
家里还摆满了他的**娃娃。
余峥挑眉:“想听什么?”
温时雾感觉自己过敏过得值了,还能听到余峥为她办的个人演唱会。
清唱的那种。
她望着月亮沉吟片刻,随后歪歪脑袋,笑出梨涡来:“《梨涡妹妹》?”
她现在就想听这首歌。
不是听余峥以演唱会之名,借粉丝唱给她听,而是听谢礼为她而唱。
余峥挑眉散笑:“行。”
于是温时雾又雀跃地坐了起来,还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在灯光昏暗得亦如熄了场灯的演唱会现场做成简易荧光棒。
只不过条件简陋。
她没办法做成克兰因蓝的应援色。
而是月光与床头灯相衬下,手机自带的一抹暖白色的光。
病房区很静。
监护仪平稳的“嘀嘀”声,像是天然的节拍器,揉进余峥极有质感的嗓音里。
“黑夜走过陋巷,我抬头看见太阳。至暗时刻的光,把空寂眼神照亮。”
“少年也曾彷徨,看不见归途希望,她却赠予信仰,祝愿他耀眼张扬……”
温时雾轻轻晃着她的“应援棒”。
她安静地看着余峥。
他肆意而自由地坐在陪床的椅子上,偏头将目光落于她身。月光照耀着他的侧脸轮廓,而她手里的光就像舞台的闪光灯,在他微敞的领口前轻轻晃过。
没有吉他,没有伴奏。
没有演唱会现场的尖叫与欢呼。
余峥性感悦耳的清唱嗓音,像流淌在山间的泉水,慵懒诱人,惹她心神动荡。
还是那首本该唱尽遗憾的《梨涡妹妹》。
但此时的余峥肆意挑唇。
即便唇角有伤,却也遮不住他半分骄傲张扬,擅改的歌词里唱尽了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