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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山归

第二日,虞夕刚刚出门却在转角处遇上了之前曾在虞家距地见过的副院主。 “大小姐,请跟我来。” 两人再次来到了之前的菜市,只是这次两人来到了个热闹的地方。 售卖牛羊乳品的摊贩聚集处。 “这一位是姜香,是我们虞家在这西塞城中的首领。” 原来是这西塞城中的院主要见自己。 虞夕抬头朝他暗示的方向看去,原以为会看到什么中年男子,可是那边站着招呼客人的,却是一位打扮奇异的少年。 看着竟像是异国打扮,身上的铃铛串了一身,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副院主察觉到虞夕的好奇,恭敬解释。 “这位院主的母亲是异国人,但他自小是在虞家长大,所以大小姐别担心,之前家主见他能力出众,特意将他外派至此的。” 说到虞夕的爹,虞夕倒是放下了怀疑。 虞家人的身份难造假,不论做什么都得经过各种盘查,她爹用人又向来警惕,极少出错。 “还请大小姐自己走上前,我就不跟着去了。”副院主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少年虽然穿着随意,手中捧着盛装乳品的罐子,但在见到虞夕后,脸色瞬间一变,随后立马放下了用于遮阳的篷布,等到帆子将虞夕的身影遮住之后,他才脸上严肃正经道:“见过大小姐。” 他行了个虞家人专用的礼,规范得很。 随后虞夕问了几个关于容遇的问题,姜香都一一回答了,比之前的副院主给的答案更加清晰明了。 在知道关于容遇身世的几个消息之后,虞夕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总说自己追查这些诡事不久,原来他自己,也是刚回到这西塞城不久,那之前的他,又在何处呢? 对此,姜香给出的答案是。 不知道。 在离开之前,姜香突然叫住虞夕。 “等等,我听副院主说,大小姐之前遇上了角差?” “角差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我只能对大小姐说,能避则避。”姜香的语气有些沉,让虞夕觉得他好像意有所指,只是不能告诉她。 虽不知背后原因,但她之前也是打算要避的,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掀起帘子离开了集市。 虞夕离开之后,寻了处茶馆坐下,茶馆的小姑娘给她端上了西塞城独有的糕点和奶茶,虞夕随意吃了几口,就独自陷入了沉思。 还是不对,虞夕又开始怀疑,既然是刚回西塞城不久,为何却对城中小道这般熟悉? 容遇不肯说的秘密,又是否会影响石棉身上的事? 他与自己,究竟是敌是友? 还有,内陆人难常喝到羊乳,他却对乳类颇为喜爱,所以他即便不是西塞城人,那也是在这附近长大的。 也有可能,是他故意透露给自己,让自己不怀疑他的身份。 虞夕突然察觉到什么,猛然抬头,果然看到了容遇的脸。 “虞姑娘,不知我昨夜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 昨晚容遇曾与她提出。 “如今我们只需要放出消息,其中的某一位受害人清醒了,便可以将他引出来。” “毕竟……他对这答案可是迫切的很呢,若是当真有人得以清醒,那便说明他要试的药,成功了一半。” “石棉便是最好的选择,一是因为他的症状最轻,二是他比起别的受害者更清醒,凶手也会害怕他说出什么真相。” “若是虞姑娘愿意,还得劳烦虞姑娘与我演一出戏。” 虞夕当时没有回头,也没有给他答案。 因为她不知他提议以石棉为引是否有自己的私心。 “虞姑娘,若是我说,你的义兄或许会有危险,若是我们再晚些,或许他就会被人灭口了呢?” “之前几日旁人虽然不敢靠近他,可是他闹出来的声响颇大,有许多人都注意到了他,背后的人不好下手,可是眼下阴雨不断,众人皆是在家避雨不出,背后的人或许就有了机会斩草除根。” 虞夕听完,扭头望向了窗外的绵绵细雨。 “之前他的毒尚未进入脑中,还可以继续撑着,可是如今已经过去许久,他神智逐渐不再清醒,也就到了凶手再次下手的机会。” 虞夕低眉,心里想,石棉功夫并不弱,在虞家中都可以排进前二十,若非是凶手不敌他,也不会让他将那些线索带出。 石棉靠着自己最后的意志力,传出来的,自己若是不

能将凶手抓住,岂不是辜负了他? “所以,虞姑娘若是不肯让石棉做诱饵,怕是他自己,迟早也会遇上那凶手的。” 虞夕本是对他的身份诸多怀疑,但听他解释,却像是都在为石棉着想。 既然如此,不如信他一次,即便是不成,也会有别的收获,比如……这位少城主身份的秘密。 虞夕和容遇两人一同离开时,她却突然记起什么:“对了,你昨夜脸上不是受了伤吗?” “虞姑娘在关心我?我自己就懂药理,要想让脸上的伤愈合,还是有些秘方的。”容遇笑而不语,将伞打开,撑在了虞夕头上。 虞夕抬头看了眼他伞上的花纹,默默退出了他的伞下,独自撑起了伞。 两人本就身处西城,没过多久就在路上见到了石棉。 容遇刚想要上前,下一瞬,石棉推车上的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仿佛视线越发模糊了,他蹲在地上,双手在地上摆动,想要寻找自己掉的东西。 这已经是虞夕这几日第四次见到他了,却是见他缓慢的推着他那独轮小车往家里回。 正逢雨时,他的身上衣裳已经被细雨淋湿,衣裳就那样挎在身上,身形比之旁人瘦弱。 “让我试试,或许他会愿意跟我走。” 虞夕走上前,取下原本挂在腰侧的令牌,凑近了他的手,他被惊得迅速往后退,可是随后又忍不住带着迟疑缓缓将手靠近。 石棉原本木僵的状态在摸清虞家令牌的那一瞬得以清醒了几分,他偏过头,用那双诡异的眸子看向虞夕。 虞夕有些不忍,他即便是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仍旧将虞家记在自己脑海深处。 明明自己已经糊涂,但却仍旧记得,这就是虞家的令牌。 “石棉,跟我走。”虞夕一字一句地说。 石棉听后,木讷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搭在虞夕的身上。 而石棉明明视力有损,却依旧将她认出来了这一点倒是让容遇有些意外。 随后他跟在两人身后,离开了原地。 …… 虞夕今日一早就来到了容遇之前与她约好的地方,西城中的一处小院,听说这是城主的院子,容遇向他借来的。 “虞姑娘,你来了?”容遇今日仍旧是一身紫衣,只是颜色比以往的都要淡上一些,且他今日将头发尽数束起,只用了一个玉冠装饰。 “我本是想要将与这城中诡事有关的人都喊来的,可是如今凶手还不知躲藏在何处,涉及到此事的人又太多,未免打草惊蛇,所以只好只请来了这些人。” “他们都是城主府中的人,可以为我们作证。” “外面人多眼杂,先进去吧。” “好。” …… 虞夕也想不到,众人竟一等就等到了午时,好在出于容遇的身份,并没有人敢抱怨。 “他来了,寿材铺子的老板。” 原本负手而立正看着堂上匾额的容遇突然转身,静静看着院门,仿佛在等着谁出现。 为防山归不敢进来,眼下只有容遇与虞夕两人和其他医者模样打扮的三人留在堂上。 虞夕跟着侧头看去,却只见院中有堵墙挡着。 “你怎么知道的?” “鼻子。” “这味道,与铺子中他卧房里的味道相同。” 虞夕却皱眉,只觉得什么也没有闻到,或许容遇本就嗅觉比常人厉害,总能先自己一步发现。 “有意思,他又离开了。”容遇语气中有些惊讶。 “我今日对外声称石棉已经清醒,特意广招名医,这才将他引来,可是他为何来了却不进来……” 虞夕只是沉默,不敢随意猜测。 没过多久,一直在暗自观察着院中动静的容遇再次开口。 “看来,他换了种方式来见我们……” “他用了别的身份?” “没错,他就在其中” 虞夕不紧不慢的倒出一杯茶,走近容遇,外人看着像是在与他低声交谈。 “是哪个?” 虞夕见终于等来了这谢家棺材铺子的主人,忍不住缓缓侧过了一些头,装做无意的往院子外的天色看了一眼。 果然见一人挑着扁担进了院子,打扮得像是前来售卖的挑担货郎。 倒是完全想不到,他竟会以这样的身份进来。 “谢山归。”虞夕低声念出了他的名字。

眼下医者正围在石棉周围,只有知情的容遇与虞夕两人逐渐紧张起来。 山归进来之后,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之后背对着大家的石棉,因为石棉面上呆滞无神,容遇怕露了馅,所以只让他露出背影。 山归见状,似乎有些意外,抬头四看,明白了一切,随后将担子随意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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