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管家一样想法的还有刘夫人。所以在人回去通报之后,她直接让人去叫了那小厮。
她倒要看看那女人能翻出个什么浪来。
等到那小厮出现在堂上的时候,柳素素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可如今看,这小厮是确确实实到她们摊上买过凉粉的。
她紧张的看向赵莲心,赵莲心面无表情。
“堂下妇人,你看看,这人可到过你摊上买东西?”
赵莲心点头,“他确实来我们摊上买过凉粉。”
“那你还有何解释?”
“大人,这位小哥是买了凉粉,但他同时还买了一份凉皮。”
衙长皱眉,见那小厮没有狡辩,问道,“这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大人,据我所知,刘府的小少爷只有几岁大吧。”
赵莲心看了眼眉头皱起的刘府管家,说道,“民妇卖的凉粉和凉皮都是辛辣的吃食,通常一份,有的孩子都难以承受,何况两份下肚,肚子会疼也不奇怪。”
她停顿了一下,见到刘府管家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心里冷笑,“何况,也不排除刘家少爷是因为别的原因而肚子疼。否则,为何我们卖了那么多人,就他们刘府的少爷吃出了问题?”
衙长摸着胡子,一脸沉思状,“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大人!您可别听这刁妇狡辩,就算是买了两份回去,也不一定就吃了两份啊?也有可能是这小子自己吃了啊!”管家说着,对着那买凉粉的少年使了个眼色。
那少年一瞬间有些呆住,磕磕巴巴的嗯了一声,不敢去看赵莲心。
赵莲心冷下脸,“大人明鉴,比起我说的,这刘府管家的话才更像是狡辩吧。这买东西的人也是他们府上的,怎么说话自然也都是他们说的算。”
衙长眯了眯眼,“那你如何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那他们如何证明他们说的话属实?好,现在就当是刘家少爷只吃了一份。那民妇刚才也说过了,即便是一份,这种辛辣的东西也可能会导致孩童肠胃不适。在场的,家中有小孩的应该都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是这样,那也跟民妇没有关系,只能说他们家中大人没有照顾好孩子,给孩子吃了他吃不了的东西。”
“你这个刁妇休要再狡辩!你卖了有问题的吃食还一再的推脱,你……简直就是刁民!”那刘府管家恼羞成怒。
赵莲心冷笑,“你刘府的人开口闭口骂人刁妇都能说是讲理,我一个老百姓讲理就是狡辩?你们刘府的人还真是强盗逻辑。是看不起我们小老百姓呢!”
“肃静!”衙长再次警告。他看向赵莲心,心情有些烦躁。这事情看来这妇人也是占了理的,这下要怎么处理。
他沉默不语,赵莲心几人此刻也不好再说话,只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半晌,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看向刘府管家,说道,“此事恐怕是个误会。你家少爷年纪还小,可能是不能吃辣的。”
管家的脸一下子黑了,又听得衙长继续道,“本官觉得可能是刘小少爷趁着府中大人不注意,差了下人去买来吃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衙长又看向那个买凉粉的小厮,那小厮会意,连忙弯下腰,“是,是的,小少爷直接让小的去买的,府中主子并不知情。”
那管家见衙长帮着刘府的主子挽回了些面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话,只能满心愤恨的应道,“看样子是误会了。”
“那既如此,退堂吧。”衙长说完就要起身,赵莲心大声道,“大人,既然是误会,那麻烦大人替民妇做主,让他们赔了民妇今天的损失。”
衙长皱眉,“你有何损失?”
“大人,刘府的人打砸了我的摊子,毁坏了我今天要卖钱的食物。”
“你这个刁妇,你还咬了我呢!”
“对,还打了我呢!”几个刘府的下人跳脚。
赵莲心冷笑,“你们搞清楚了,是你们跑到我摊子上来闹事,你们先动的手,我还不能还击吗?而且你们还是几个大男人一起动手欺负我一个小女人,现在你们竟还好意思说出来,真是不要脸!”
“你这臭娘们……”
“肃静!”
刘管家上前,“大人,依小民看,我们砸了她的摊子,她打了我们的人,这事应该抵平了。”
“大人!可没有他这样算的理。他们打我,我打他们,这两件可以抵平,至于伤害,打斗中难免,民妇身上也是有伤的,民妇不追究他们以多欺少就不错了。至于他们砸我的摊子,可再没别的事情跟他们抵了。”
“歪理!”管家大喝。
“是不是歪理,大人自有明断,我说你这位,你怎么老是在堂上大吼大叫的,这算不算是咆哮公堂?”
“肃静肃静!”衙长觉得头大。他看向管家,也有些不耐烦了。“你们砸了人家的摊子确实不应该,就赔钱吧。”
“大人……”他还有说话,衙长挥了挥手。他咬牙,愤愤的看向赵莲心,赵莲心
与他对视,正想着要多少钱,就见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扔到地上。
赵莲心只眯了眯眼,便捡起了那地上的银子,而后从挎包里摸出了一个铜板,同样扔到了他面前,勾唇道,“给多了,这是找你的。”
“你!”管家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衙长见状也不想再管,直接挥了挥手,说了声退堂便离开了大堂。
赵莲心拉着柳素素从地上站起,看着那管家一脸恨意的走近,她没有畏惧,直至他从她们身边走过。
“你给我等着!”
赵莲心皱眉,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