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人万念俱灰,不肯签和离。
林青故看了眼向空斜,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向空斜思索了一会儿,“姑姑,您永远都是我向家人,向家满门忠烈,不能出一个罪妇,所以,您还是签了,和陈家断干净吧。”
他本意是想刺激向夫人,谁知向夫人无所谓道:“我尚不知事时,父亲便战死,母亲随之病逝,兄长刚及弱冠,也战死,我自小生活在锦城,在外祖母身边长大,出嫁,虽生于向家,但实在情分浅薄,就算我罪孽深重,也不是向家之过。”
向夫人说得决绝,她是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阿暚”这是陈俞很多年以后,叫她的闺名。
向夫人丝毫没有动容。
向空斜和林青故对视一眼,两人也没了办法。
叫来狱卒,把陈俞押回去,向空斜亲自把向夫人送回牢房,看到病的昏迷的陈玖蓓,对狱卒吩咐道:“那个姑娘病了,恐会传染,将她单独关押。”
“是!”
狱卒把陈玖蓓拖出来,向夫人一定要跟着照顾女儿,向空斜同意了。
安排好她们,向空斜走出大牢,林青故在门口等他。
看到向空斜出来,林青故把陈俞写好的和离和呈给太后的信都交给他,“你姑姑是因为儿女俱亡,才不想活了,我们给她个活下去的希望,不就成了?”
向空斜也在想这件事,“再救下陈玖蓓?”
“对呀,我看你姑姑疼女儿比疼儿子还多。”
向空斜摇头道:“陈玖蓓可是真正的陈俞血脉,如何能救?”
林青故笑道:“向兄,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陈玖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锦城又不显眼,救下她可比救你姑姑容易多了。”
向空斜说:“林兄的意思是,偷梁换柱?”
“是呀,这件事就得用我妹妹的馊主意了。”
二人回到安国公府,已是夜里,众人聚在房里,讲了牢房的事。
安国公听后,也理解向夫人的心情,“要救陈大姑娘,可千万要仔细了,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以后也只能让她远离锦城,隐姓埋名地过日子。”
向空斜点头:“我已经想好了,将姑姑和陈玖蓓都送到子乌城去,那里只有我爹认识她们,可保无虞。”
林浮玉问道:“那是要偷偷地把她换出来?”
木华卿食指敲着腰间的玉箫,“我看偷梁换柱,不如釜底抽薪。”
众人疑惑地看向他,向空斜很不想和木华卿说话,此时还是客气地问道:“不知木公子有何良策呀?”
木华卿也不看向空斜,对林青故说:“我可以配置出一种假死药,让陈姑娘服下,先会浑身抽搐,症状如同突发心疾,七个时辰内,气息脉搏皆断绝,就像死人一样,这样就能瞒过狱里的仵作,反正她是死囚,怎么死的都没关系。”
安国公思量道:“这个办法可以。”
林青故也点点头:“反正死牢里死过那么多人,而且陈玖蓓正好病了,也不会惹人怀疑。”
向空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别扭地对木华卿抱拳一礼:“有劳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