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鸣听他自己都没把握,只能在心里说这人没救了。
林浮玉和铜人真刀真枪地打了半个时辰,渐觉体力不支,自己肉身和这些不知痛痒的死物对打,能捞到什么便宜?
可是怎样才能让他们停下来?假人当然不会自己动,是机关催使,可机关在何处?
木华卿眼看林浮玉招式慢了,心里着急,一手将坐得安稳的东里鸣提起来,“千巧阁根本没这规矩,你让浮玉进你这破阵,到底想干什么?”
东里鸣挥开他的手,反问道:“你刚才怎么不和她说明?”
“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和你交情太深。”
东里鸣和他站在一起矮了一个头,气势上就落了下风,他再爬高一截,到能俯视木华卿头顶的位置,双手叉腰,“你和我认识十年,和她认识多久?你怕她知道你早就了解我的一切!”
“小点声。”
东里鸣被木华卿一瞪,站回原地,吸吸鼻子:“我就是试试她的武功,做兄弟的帮你把把关,这才哪到哪,你当年可是整整打了四个时辰。”
木华卿手放到玉箫上,“她要是受了伤,我就毁了你这里所有的机关。”
东里鸣一点不怕,一副哀怨的样子:“没良心,趁我爹走了,你就欺负我。”
林浮玉再次被铜人围在中间,她没有及时避开,站在原地,等铜人的剑都砍到她头顶上,木华卿在高处目光一震,握紧玉箫,若有万一,就及时掷出去。
几个铜人将林浮玉团团围住,剑自上而下砍到她头顶时,她顺势倒下,从铜人的下方滑出去,到他们背后,而铜人手里的剑互相砍伐,断成了几节。
“哟!有点意思。”东里鸣看了半个时辰的肉搏,这才觉得精彩。
木华卿也松了口气:“她一直很聪明。”
“小聪明,还没到点子上。”
林浮玉看到这些铜人虽然灵活能动,但腰部不能弯曲,只能攻上方,才想到这个办法,刚见了成效,可铜人虽然没了武器,还是没停下来,手里只剩一截剑柄,手臂还是一上一下地摇动,仍然向她进攻,画面有些滑稽。
林浮玉握紧剑,再次冲进阵中,飞身一脚踹到一个铜人脸上,再左右各一脚踹向旁边两个铜人,落地,不见起效,她本意是想踹倒他们,可铜人底座太重,她两只脚都痛了,铜人身形丝毫不晃。
底座?林浮玉突然灵机一动,这些铜人连到地上,莫非机关就在底座?
有了这个猜想,林浮玉再次伏地,以最快的速度将铜人们的底座查了一圈,果然看到每个铜人底座上都有一个像锁眼一样的小孔。
林浮玉捡起一块小石子,准确地投进一个离她最近的铜人的小孔里,那个铜人立刻站在原地,垂下双手不动了。
“得了!”高处的两人也看明白了,东里鸣起身拍拍裤子,“没得玩了!”
木华卿满眼都是笑意,他的浮玉果然是最聪明的!
林浮玉很快就制服了所有铜人,收剑入鞘,瞥了眼脸色难看的东里鸣,嘲讽道:“什么九九铜人阵,不过如此!”
东里鸣耷拉眼皮,头也不抬,“我遵守承诺,一定将机关给你们做出来,我这就去闭关,你们要先留在这里,等我造出一个样品,你们看了满意才算。”
一码归一码,听东里鸣这样说,林浮玉也暂时和他和解,抱拳道:“有劳东里阁主!”
“你们自便吧。”东里鸣向他们挥挥手,朝吊桥走去,“阁里的房间任你们住,每三天会有人送物资到山下,自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