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密林,同样一堆火,同样的两个人。
啃着烤肉的绿衣男子,问坐在火堆旁的黑衣女子:“今日打听到,断木城要放宽对出城的限制。”
黑衣女子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黑衣女子神色冷淡,绿衣男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们是不是通知,城里要被我们带走之人,让他们出城,我们在城外将他们带走?”
女子终于把脸转向绿衣男子,眼神在火光映衬下晦涩难明,声音坚定道:“我们只是服从命令,你应该明白什么叫服从,城里的那人没通知计划变动,我们就依原计划行事。”
听了黑衣女子的话,绿袍男子微微皱眉。说实话,虽然在一起行动已经有些日子,但是他还是不太习惯黑衣女子的冷淡态度。
只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打算找个地方休息。只是刚站起身来,突然听到扑棱棱一阵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鸟叫。就见一只小鸟穿过树林,直直的向黑衣女子飞去。黑衣女子早已伸出手掌,小鸟竟不怕人,就这么落在其手中。
绿衣男子定睛看去,只见这只鸟儿通体成黄色,只是在翅膀上有几道灰绿色的条纹,一双漆黑的眼睛蕴含灵性,这竟似是一只黄雀。
此时黄雀褐色的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卷起来的纸条。
黑衣女子并不惊奇,她小心地取下纸条,黄雀不再停留振翅飞走。见黄雀不见了,黑衣女子才打开纸条默默地看了一眼。
随即她将纸条抛给绿衣男子,绿衣男子正暗自奇怪,似乎没想到她会将纸条抛给自己,急忙接住,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计划不变。”
绿衣男子撇嘴笑了笑,不甚在意的将纸条丢进了火堆,转身睡去。
同样的黑夜,同样一个斗笠,同样的制式军服男子。
只是一个不大的小院,院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孤零零的一张摇椅。此时男子正躺在摇椅,翘着二郎腿,头上盖着斗笠,手里还握着一瓶酒。
男子不知是不是在饮酒赏月,可是他以斗笠遮面,手里的酒许久也不见喝。只有摇晃的摇椅和抖动的二郎腿,证明他还醒着。
突然男子抖动的腿一停,侧耳听去,斗笠下的嘴角微微一笑,也不起身只是举起手中的酒瓶。
随着一声清脆的鸟叫,竟有一直小鸟竟直落在酒瓶之上。此鸟通体鲜黄,只有头顶和尾部成黑色。两只褐色的爪子抓住瓶嘴边缘,直直的盯着男子。
男子掀开斗笠,朝着小鸟一笑说道:“嘿,小黑今天是你来送信啊,你娘子小黄呢?”
小鸟似乎颇通人性,轻叫了一声,没好气的看了男子一眼,抬了抬其中一条腿,只见其上正帮着一张卷起的小纸条。看它的意思好像在说,快点我赶时间的。
男子似乎很喜欢逗弄他嘴中的“小黑”,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依然不去取纸条,继续笑道:“小黑你急这回去找娘子么?你看着夜色多美,要不要陪我喝点?”
“小黑”再次没好气的叫了两声。
男子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着取下“小黑”腿上的纸条。
“小黑”见信已经送到,朝男子叫了两声,算是告了别,振翅飞走了。
男子一直看着“小黑”消失在黑夜里,才回过头看向手中的纸条,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计划不变。”
男子瞥了瞥嘴角,无奈说道:“做事还真是谨慎啊!”说着就微一握拳,随即朝着空中一挥,只有一片灰烬被风吹散。
男子喝了一口酒,随即再次盖上斗笠躺下,摇椅再次开始了摇晃。
小院再次恢复了平静,不多时一阵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