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朗部落气势汹汹,一连攻下西北两城,朝廷派使臣讲和,未成。
向将军按照闻人木的计策,派骑兵绕道敌军后方,俘获了木措部和巴则部两个部落可汗的亲眷,才使得十八个部族纷纷派一部分兵马回援,守护自己家园。
十一月,敌军仍有六万铁骑上阵,向将军死守子乌城,使敌军不可寸进,其后蜀军赶到西北支援,朝廷再次派使臣讲和,遂成。
锦城,朝堂上,陈太后看着战报,连连点头:“向将军不愧是我朝柱石,刻朗部已经答应和谈。条件是要粮食五千石,金银各十万两,锦娟一万匹,这些都好办,只是他们要我朝公主和亲,嫁给天穹可汗为王后,我朝没有公主可嫁,这可如何是好?”
陈俞在听到前面的粮食金银,就已经开始肉疼了,这下子可得掏空国才能凑齐,后面说什么和亲的事就不在意了:“启禀太后,如今国空虚,刻朗部提出的条件,恐无法完成!”
“什么?”陈太后也没想到国空虚至此,连十万两金银都拿不出来,“刻朗部已经承诺,只要答应这些条件,就归还他们夺去的二城,并且保证五十年不再南下,这是福遗子孙的事,只是他也表明这些数目绝不再减,我天朝上国,若连这些都拿不出来,岂不招那些外邦耻笑!”
眼见太后生气了,陈俞脑子转的极快,自己掌管国这些年,搜刮了不少,若太后要趁此机会拿回去,就得不偿失了:“启禀太后,为今之际,只有加收赋税,才能凑齐刻朗部所要的金银。”
安国公反驳道:“不可!启禀太后,百姓这些年生活实在困难,尚且要靠朝廷救援,如何能向他们多收赋税,此举万万不可!何况,我军已经阻敌军于子乌城外,蜀军也和向将军会合,假以时日,向将军定能收复西北二城,我军是胜方,哪能答应败军这些条件?”
陈俞说:“打仗不也得花销?和谈是为长远计,前线兵马生死尚且置之度外,百姓就不能拿出点银子来!”
陈太后知道陈俞的意思就是不肯把自己贪污的吐出来,她也计较着之前护城军兵权的事已经得罪他一次了,毕竟是自己亲兄长,还要仰仗他,不可把人逼急了:“陈国公言之有理,只是哀家也体谅百姓,就不要向穷苦人家征税了,去富庶之地征收吧,陈国公务必把这件事办好!”
“臣遵旨!”陈俞美滋滋地回道,怎么征,征多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安国公还想说什么,陈太后又说:“只是这和亲公主从何选?”
底下众臣议论纷纷,别说公主,就是皇族女也没有了。
陈俞瞥了安国公一眼,坏心又起:“启禀太后,安国公之女浮玉郡主,乃公主所生,在锦城众贵女中,身份最为尊贵,且才貌双全,年岁正好,若以浮玉郡主和亲刻朗部,臣想天穹可汗绝无异议!”
安国公恨不得上前把陈俞活吞了,咬紧后槽牙,强忍住骂他的话,接着跪下:“臣女为朝廷和亲本无可厚非,但臣女自幼顽劣,与贤良淑德相去甚远,若要臣女和亲,她必定不能和天穹可汗相敬如宾,天穹可汗也会以为我朝没有认真挑选和亲公主,最终会导致和谈失败,所以,为长远计,还是请太后另择贵女出嫁刻朗部!”
众臣又窃窃私语,虽然安国公的话多半是不想女儿远嫁,存有私心,但浮玉郡主的脾性锦城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样说,她的确不是和亲的最佳人选。
太后也为和亲人选为难:“论身份,浮玉郡主最为合适,但是罢了,容哀家再好好考虑吧,婚期定在来年,和亲公主还可再好好斟酌。”
安国公府里,林浮玉三人都聚集在房里,谈论边关战事,林青故最近加紧练兵,很少上朝,林浮玉则和闻人木整日练功,不敢懈怠。
林青故说:“草原部落虽然退了几万兵马,但其他人毫无退意,实在有些奇怪。”
闻人木看着地图,赞同道:“没错,草原现在正是荒芜的时候,以前这时候,他们连保证活到明年都难,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养着几万兵马,还能跟我朝战斗。”
“所以,是背后有人在帮他们,给他们提供粮草?”林浮玉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道。
“没错!”闻人木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林青故看着地图眉头轻蹙:“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闻人木手指向一个地方:“这里。”
“滇州?是滇王!”林青故想起之前在黔州的经历,滇王确实有嫌疑。
闻人木说:“据密探来报,滇王确实多次致黔州节度使,信里说的什么不知道,但杨虎将军从未回应过,滇州和草原部落临界,滇王世代经营,也有足够的实力,既然他图谋不轨,这事说他有参与,也很合理。”
“杨虎没有回信,也没有向朝廷举发过,他是打着观望的态度,黔州还是个隐患,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向朝廷揭发滇王。”林青故义愤填膺。
这时,安国公回来了,看到他们说:“正好,你们都在。”
林青故看着父亲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一紧:“爹,是向将军那里出事了?”
“不是,是浮玉!”
“我?爹,我好好地站在这里,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