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故紧急赶回大营,只见兵卒四散逃开,全然没了章法,其间还有敌军的战骑在营中奔走,四处点火,焚烧物资。
忙以内力喊道:“随我上前,驱逐敌兵!守住大营!”
“是!是!”
“杀!”
“守住大营!”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士兵耳朵里。
敌兵很快被清理干净,营中的兵卒见援兵到来,停下慌忙的脚步。
“林将军回来了!”
“是林将军!”
左护军和右护军匆忙跑来,单膝跪到他马下,一身血污,喊道:“林将军!元帅他阵亡了!”
林青故如遭雷击,一阵眩晕险些从马下栽下去,稳住心神吩咐道:“你们立刻召集兵马集合,整理军资,谁敢生事,一律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林青故策马来到中军大营,远远只看见大营前,躺了一地向元帅的亲卫,而向空斜半跪在向元帅的遗体前,头差点埋进地里。
林青故踉踉跄跄的下马,跑过去,向元帅一脸的血迹已经干涸,人早已没了气息。
林青故单膝跪地,哀恸不已,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林青故重重地摇晃向空斜的肩膀:“向兄,主帅阵亡,军中大乱,我们必须要主持大局!不然朝廷的兵马都要交代在这了!”
向空斜缓缓抬起头,抹了把脸,糊了一手的血,声音暗沉:“是夏澄泊,木华卿已经追出去了。”
“是滇王!”林青故想来也只有他才能做到,“如此,元帅阵亡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军中,军心一乱,我们兵马再多也无济于事,只能撤军,以保大局!”
向空斜抱起向元帅的遗体往帐中去,头也不回:“我在营中安排撤兵的事宜,你去前线召回大军。”
“好!”林青故上马朝前线跑去。
向空斜将父亲的遗体安放在床上,然后出帐来,看到地上一杆长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向空斜走过去,捡起它,抚摸枪杆上雕刻的盘龙暗纹,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
“风儿,这是先帝赐给向家的金枪,你的祖父、曾祖父就是用这杆金枪镇守西北,横扫大漠,我向家男儿生来就是要驰骋在战场上!”
兄长向风斜一脸正派,举起小小的手承诺:“儿子一定不辱没爷爷、太爷爷和父亲的威名!”
“好!”向旭欣慰地摸摸大儿子的脑袋。
小向空斜刚在泥地里滚得一身污垢,还跑丢了一只鞋,跑进营帐,抬手摸了一脸泥巴,将小身子扑到桌案上,一爪子就摸了上去。
向旭眼见着小儿子在帐中踏了一地的泥印,又弄脏了案,还要来摸他的宝贝金枪,赶紧拿远了,反手调转枪杆就要打在他屁股上。
向风斜扑到弟弟背上,让向旭打不下去,向风斜起身,胸前的衣服也脏了。
向空斜回头看到,咯咯地笑起来。
向旭吹胡子瞪眼:“你还敢笑!”说着提枪就要打过来。
向空斜只在帐中绕圈,嘴里念叨着:“这么宝贝,我才不稀罕呢!”
“你还敢说!小崽子,给我站住!”
向空斜绕着跑,向旭跟在后面追,向风斜在中间着急。
最终枪杆子还是没有落到向空斜背上,反而是向旭和向风斜被染了一身的泥污。
向空斜眼前一片朦胧,吸吸鼻涕,握紧那杆御赐的金枪上马,疾驰而去。
左护军和右护军已经集结好了营中所有兵卒,向空斜问道:“周自到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