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打高了？来，下调三点五度，再试上一发！”马栓宝伸出右手又瞄了瞄，下令调整射击角度。

轰！那个半圆柱的箭楼中弹，尖尖的圆锥形楼顶随着被炸裂的石头垮塌下来。

哈杜亚此时手脚冰凉，浑身不住地颤抖！被击中的事左侧的箭楼，他正在右侧的箭楼指挥，逃过一劫。不愧是四大臣的首席，转瞬之间他就抑制了心底的恐惧，嘶哑着喊道：“抛石机！对准拉亚山左麓狠狠打！”

抛石机可不是火炮，想要调转方向不是三两个人能办到的。数百人乱成一团顾此失彼，更是效率低的吓人。轰！经过微调的射日炮再次怒吼，一炮正打在已经没了楼顶的箭楼上。中弹后的箭楼一抖，接着以肉眼能够觉察的速度向着左后侧倾倒，速度越来越快。

正在调试抛石机的士兵们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四散奔逃。百夫长窝那亚逃跑的时候，随手砍出一刀，还没调整好方向的抛石机配重端迅速下降，一枚石弹飞出皮兜。轰，塌落的箭楼上半截淹没了抛石机，哈杜亚不关心那些抛石机和士兵，只是死死盯着飞出去的那枚石弹。

石弹高高飞出，越过宽阔的山谷。哈杜亚的眼睛越来越亮，石弹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终于，石弹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掉落在山脚，哈杜亚眼中的神采也没了踪影！

怎么打？够不着敌人，敌人却是能不断的向着莱摩拉城倾泄怒火。哈杜亚感到一种深深地绝望！

“大人，撤出城墙吧。现在只能是避其锋芒，在城中和他们决一死战！”

哈杜亚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对手下的忠诚他是毫不怀疑，但智商实在是···咬着牙，哈杜亚挤出几个字：“后撤！派出使者，问明情况！”

娄海川接见了打着白旗的勃泥人，勃泥使者有两人，其中一人开口，竟是标准的汉话，虽然口音有点怪异：“我是勃泥苏丹国的使者胡先·阿曼，请问你们是不是大明上朝的军队？”

对方以礼相待，娄海川就不能胡来了。他回了一礼：“胡先，为何吕宋国总督被你们勃泥人占据？许柴佬的后人我们已经见过了，你们勃泥必须给大明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么遥远的事情，我该怎么解释？胡先没办法，只能祭出无上大法：功归于上：“尊敬的大明上朝将军，我学识浅薄，无法回答。请允许我回去请示苏丹座下的学者，在这之前，请停下那种来自地狱的炮火！”

娄海川微微一笑：“可以，我可以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不过城墙上不允许有任何渤泥国人的存在！”

“呃，好吧。不过大明乃是上国，应该不会使用阴谋诡计，占据莱摩拉的城墙吧？”

娄海川哼了一声：“需要吗？我们需要占据你们的城墙？胡先，你的而时间不多了，不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耽误时间。”

胡先抱头鼠窜，没有实力哪里会有外交上的而便宜可占？别说娄海川已经算是好说话的，就是蛮横无理的直接炮轰，他又能如何？吕宋的事情只是借口，但归根结底弱才是原罪！

哈杜亚带着手下缓缓撤回城中，建立自己都没有把握的防线。胡先的话让他明白，莱摩拉城的暹罗不可阻挡。

“什么？吕宋？”苏丹博尔吉亚不可置信的惊叫一声，这是七八十年前的事了吧？怎么大明现在找上门了？

侯赛因·马恩眉头深皱，长叹一声：“苏丹陛下，恐怕大明不只是为了吕宋，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

“唉，大明这次的目标应该是金钱，吕宋的事情只是顺便。我的建议，送出去金当中所有的黄金，勃泥和吕宋签订友好盟约，相信大明会满意的。”

善财难舍，博尔吉亚愁眉苦脸的看看侯赛因，后者神色坚定。他试探着问道：“不能少给一点么？”

“陛下，若是大明不满意，他们会自己来拿。到那个时候，莱摩拉城将不复存在。”言外之意，你的苏丹位置都没了，何谈黄金？要钱还是要命？

博尔吉亚一哆嗦，大喊：“快！快打开金！另外从四大臣开始，每一家必须奉献黄金和美女！侯赛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让天朝上国满意！”

侯赛因掩饰住心中的鄙夷，微微弯下腰：“如你所愿，尊敬的苏丹陛下。马恩家族愿意献出全部浮财和二十名美丽的处女！”

“好！好！侯赛因，你是大大的忠臣，是最为接近先知默罕默德的智者，今后巴厘巴板就是马恩家族的封地！”

加里曼丹的富庶不是吹出来的，尽管娄海川已经在吕宋见识到金山，但眼前的黄金还是差点亮瞎了他的眼！不过那百名搔首弄姿的所谓美女，实在让人倒胃口。皮肤暗棕鼻梁扁塌，眼睛还不错，但是身材娇小，一身长袍头戴纱巾，完全不是汉人的菜。

算了，还是让陛下和将军做主吧。娄海川强忍着心中的烦躁，冷笑着问道：“这位执政大臣，这就是勃泥的诚意？”

侯赛因马上大声回答：“不，勃泥还有龙脑香！只不过运输不便，还没有运过来。”

娄海川脸色缓和下来：“嗯，有心了！听说勃泥香料甚多，某想见识一下。”

侯赛因放松下来，香料在勃泥都是不值钱的玩意，算不得什么！于是谄媚的说道：“将军，你看，后面都是！有胡椒、苏合、苏木、速香、乳香、没药、豆蔻花···”

每说一种娄海川就心中一抖，这些年香料进口就没有停止过。这些香料动辄百斤三五十两纹银，贵的不像话。现在都是白给不要钱，可回到大明，这是多少钱？

娄海川果断的挥手，让射日军战士接手运送香料的大车。已经心满意足的娄海川态度十分和蔼：“侯赛因，你说的盟约我看还是跟着我到船上，和我家大人接洽吧。放心，看在这些上，也不可能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