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转眼即逝,一下子就来到了七月中。
“真的是难喝,遭不住。”
之前在医院检查时,那老医生称周长风有些阴虚,于是开了药方子让他按时喝药调理一二,后者于是照办了。
只是这混搭了石斛、天门冬、桑椹等等药材的汤药实在是不好喝,几天下来周长风还是没能适应。
他苦着脸又喝了一大口凉白开,这才冲淡了口中奇怪的中药味。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有人报告道:“营长,有您的信。”
走过去开门之后,周长风发现自己一下子收到了两封信?
如今的信封不同于后世较常见的横版,而是竖版,左中右三个竖着的红框,分别写收信人、收信地址、寄信地址。
这两封信都已经被拆开过了,并在正面盖上了鲜红的方形印章,表明核查无误——得等混三旅班师以后才会中止这个战时核查信的条例。
他边走边看了下,普通黄褐色信封的是寄自武汉府的,另一个看着就好精致许多,是白色牛皮纸的,寄自本地应天府。
周长风拆开信封,发现是自己姐姐寄来的,大意就是她通过广播和报纸获悉了战况,听说他所在的单位开赴了前线,于是来信一封,等班师了要他尽快回信。
在周长风的印象中,自己这位已经嫁人的姐姐是个相当自立的女人,年幼时父亲阵亡,母亲要工作,可以说周长风从小是被姐姐带大的,而且在报考南京武学的时候,也是有她帮忙才劝服了母亲。
至于另一封信,他打开之后展开信笺,先看了眼落款,“夏筱诗”三字格外显眼。
再从开头看起,「周长风先生惠鉴……」
一边阅信,周长风一边感慨道:“这手小楷也太好看了。”
不得不说,一手赏心悦目的好字确实能大大增加观感。
简单来说,这信的大意就是问他还要不要那支手枪,要的话她过两天送还回来,除此之外还闲扯了几句其它的。
还啥啊,给都给了,收着呗。
讲真,周长风现在还没打夏筱诗的主意,他觉得先交流一段时间再作打算比较好,于是便随手写了回信。
在将两封信的回信都写好之后,他随手拉开抽屉,从一串邮票中撕了两张下来,贴好以后让人投递去混三旅邮政所的留守单位那儿去。
如今战争尚未告终,自己所属的单位也在返回的途中,之后还要补充与休整,接下来至少有一个月近乎于放假。
这几天无所事事,周长风已经觉得有些无趣了,于是便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自己找点事干。
首先是总结一下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以及己方存在的疏漏的问题,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并不是说打了胜仗就可以目空一切了。
不过这事不着急,等部队回来了、安顿好了再搞。
在那之前,先干点信手拈来的事吧。
他从柜子中的一叠雪白宣纸中抽了一张,然后拿起铅笔和直尺,一边思索一边绘制了起来。
在战争史上,总会有一些小发明起了大作用,乃至影响了战争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