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褚雅阁的规矩里可没这一条。”
杜正清的声音已然没了温度,他方才一直在顾虑夜家、齐家,保持着该有的风度。
可现在面对这样的人,周围刺耳的笑声。
都在告诉他,根本不值得。
“杜大人说的极是。”
这时,一道温柔而包裹着坚定的声音,如同一抹春风,瞬间柔和一触即发的场面。
不一会儿,周围传来惊艳的吸气声,格外安静却又万众期待。
一抹月白身影从楼上缓缓下来,青丝垂落于肩,束之于背。
行走间,如风拂柳,额边两缕青丝堪堪欲出,衬着春月之容,倒增添了几分灵动出尘。
身后紧跟着一抹红衣姑娘,长得亦是美艳动人。
只是到底是公子榜首,任何美在他的那抹白之下顿失了颜色。
而那抹颀长身姿优雅如兰,信步而来,不一会便来到杜正清面前。
“褚雅阁的规矩里确实没这一条。”他的声音缓若流水般动听悦耳,还有一股自在的闲适,让人如沐春风。
杜正清好一会回过神,蹙眉道:“你是?”
此人虽看似柔和,可当他靠近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竟让他也不得忌惮几分。
他略微颔首,眸光奕奕道:“在下夜月沉。”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惊呼声窸窣而起。
“眉如黛夜,眸似秋月,望之可沉.....”有人出声呢喃,最后惊得一字一字呆愣道:“是、谓、夜、月、沉、之、貌......”
“他来了!”亦有人激动叹道:“今日来褚雅阁,真是赚到了!”
众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入了夜月沉的耳,他轻笑,略一抬手。
素手如流云拂过,轻柔安抚着众人的雀跃,只剩下目光的沉醉。
不一会儿,他的声音婉转间,似流水轻响,淌过众人心扉,悦耳道:“大家不必惊扰,且各行其事。今天酒钱,褚雅阁全免了。”
顿时,欢呼声四散开来,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为耐人寻味了起来。
因为比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众人更在乎他为何出现?
原来,他就是褚雅阁的夜公子,夜月沉。
王逢心下一动,立马扯住了夜月沉的衣袖,哭诉道:“夜公子,你可要替小人做主啊!”
夜月沉远山似的眉不经意间一皱,声音似凉夜袭来,无意道:“你是何人。”
“奴、奴才是王公子的贴身小厮,王逢。”
触碰到这抹众人艳羡的洁白,他有些慌乱,也很快沉醉在了他温柔目光里。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他这棵绝佳的救命稻草,急切说出心中所想。
只见夜月沉画似的眉宇轻皱,像是三月春水微漾,很短暂的温柔,亦很快平淡无痕。
“王公子又是谁?”
他的声音轻柔如梦玄幻,一点呢喃,一点疑惑。忽而微微侧眸,道:“红霜,你可知道?”
“红霜不知。”红衣女子面色淡然,略一垂眸道。
忽然,夜月沉的视线落在了王逢身上,沉沉的眸子里一丝浅浅的笑意划过,看着王逢呆滞的瞳仁,嘴角成霜。
而他温柔的声音像是冬天里呵了一口气,缓缓地,轻轻地,很快消失在空气里。
“那他又是谁?”
“不知。”
二人一来一回的问答声,轻声而落,无声漠视,让王逢整个人垮坐在了地上。
他明明说过了他的名字,为何他又问了他......
话音轻巧滑落,满堂静谧。
此时,夜月沉走至莲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