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画面似乎不太和谐……
她甩甩头摒弃了诡异的念头,只问:“我眼睛是红的么?”
“可不是,还有点肿。”
栗梽心虚了,赶忙抬手揉了揉眼睛,扯谎道:“哦,是来学校的一路上风太大了,吹得我眼睛疼,眼泪也是不自觉的就留下来了,后来进了沙子,我揉就揉成这样了,总之,我没有哭!”
许浩知道她虽说了这么多,可最后四个字方才是她想要强调的,自然也知道她这段话多半是胡扯。
“我所理解的,只要流眼泪了就是哭了。”
“谁哭了?”
蓦地,一道如低沉旋律回荡在耳畔的声音,惊到了许浩,也吓住了栗梽。
许浩率先平定好心绪,望向说话的人,“然哥,没有,没谁……”
猛然撞进施哲然深邃如汪洋大海的眸子里,许浩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舌头奇迹般的捋不直了。
“额,然哥,你还是问当事人吧。”
他说完侧眸瞧栗梽,这话也很明显的是道出了所谓的当事人究竟是谁。
彼时,预备上课铃正好敲响。
而刚刚因此缓过来的栗梽,还没来得及吱一声,便听见了许浩这个随随便便就搞叛变的家伙将她卖了的话。
“你哭了?怎么了?”
眉目清俊的男生,低眉敛目时,额前微潮的刘海坠下一些挡住了他深邃的眼眸。
栗梽就这么抬眸望过去,最先只看得见他高挑的鼻梁骨,还有一张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口……
不能再看了,栗梽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别开眼睛,回道:“我没哭,额,也不是,我哭了,不对……”
栗梽要被自己搞疯了,不知怎么原本想好的说辞,再说一次就像是理不清了一样,难道是因为现在问她的是他?
她有点乱,只好暂时噤声在脑子里斟酌说辞。
“嗯?”某人显然等不及了。
暂时坐在施哲然前一桌,本是和施哲然在探讨物理题的司楷。
他是正打算回自己座位,可发现上课铃虽已敲响,可教室里却是还有许多同学未到。
于是他倒也不急了,但因着离得远栗梽他们的话他听得并不真切,只听到说是有人哭了。
在场的除了栗梽都是男生,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栗梽哭了,心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慌了,不过好在他压抑住了情绪,没有做出失态的举动。
“栗梽,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语气较为平静,但不难听出司楷和许浩一样,恨不得只要栗梽开口说是谁欺负她了,他就立马去将那个人狠狠地收拾一顿,替她出气。
这是又一个人加入了逼问她哭了否大军吗?
纵然他们很让人感动,但栗梽内心更多的是无奈,心里则是早已经用诸多‘好词好句’将许浩给问候了个遍!
许浩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并不知道被人问候的他只以为是有人想他了。
同样的,他也在想着司楷的反射弧未免太长了,居然刚意识到他们在问栗梽是不是哭了。
栗梽呼了口气,像是豁出去了,拍了自己大腿一下,“你们别听许浩瞎说!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才没有哭!”
施哲然自是不信的,但涉及隐私,他不再多问,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随后问道:“有湿巾吗?”
这话一出,不止是栗梽一脸懵,就连许浩和司楷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好端端的扯到湿巾了呢?
栗梽在片刻的愣神之后,还以为他只是要问她借湿巾。
她下意识的伸手探进包里,终是在摸到冰凉的本后,方才意识到因着现下是冬天,湿巾太过冰凉,所以她不曾备有湿巾。
“我没有湿巾呀。”
诚实回答了,她旋即为他提供了她自认为很有用的讯息,“学校的小超市有湿巾卖的。”
“对啊,然哥,等下课了我去给你买几包来。”
说着许浩看了看教室里,发现大家不仅还在闲聊,许多座位上更是无人,再往窗外眺望而去,他这才瞧见还有许多学生在教学楼前走动。
不是已经上课了吗?
他不禁感叹:果然补课第一天就是比较随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