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面具上的犹疑,齐楚儿轻轻一笑,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很快,齐楚儿看到他薄唇微抿了下,露出冷冷的寒意,眉宇又是一紧。
他这是又怎么了?
“行。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本阁主自会来取,若是”
半个月,这家伙一定是故意,她明明说清楚了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他还愣是规定她半个月。真是气死她了。
“好啦,你快走吧,我困死了。”
忍住打死他的冲动,这个时间点也很晚了,困意也来了。没听他说完,齐楚儿便打断了他的话,见他面色一冷,齐楚儿极其敷衍地推着他道:
“若是我没有按时交,到时候悉听尊便总可以了吧。”
她算看清了,这家伙就是看中了她的能力,与她的人无关。所以她只要尽量表现出她绝对可以胜任,就无须怕他。
而且看起来,她还是很重要的。
思来想去,方才自己一定是害怕得糊涂了。这会想通了,也就不怕了。可是一想到面具男拿着那些字画威胁她,后槽牙又恨得痒痒的。
“不过,本阁主好心警告你,再没有完成交易的前,你最好给我安分些。本阁主不喜欢太多事的女人。”面具男看着齐楚儿面上伪装的安顺,毫不客气地说道。
说谁不安份呢,说谁多事呢?还有谁让你喜欢了?
“知道了,阁主大人。”你快滚蛋吧,老娘快受不了了。齐楚儿不敢看他的眼睛,微笑道。
被齐楚儿推搡着,他眼里冷笑,她应该是明白了她的价值了吧?还算她不傻。只是他还需要警告一下她,别太肆意了。
他一把抓住齐楚儿的手腕,冷冷提醒道:“否则交易终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齐大小姐。”
“你!”再好的伪装,在他这句话下,崩塌的干干净净。齐楚儿倏地抬眸怒视他,但很快忍了下来,咬牙道:“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而对于她的怒视中,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手腕上的冷意迅速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直接冷的她感受不到任何触感,只有冷,全是冷,冻僵了她的手,她的身体,甚至她的视线。
可是她好像看到他黑眸在笑。可是,这关她什么事,这家伙很大可能是在嘲笑她。
这时,他放开了她的手,从怀里拿出了个东西,放到桌子上。
“这是活血散瘀的药膏,可很好治愈你身上的伤。”
伤?她现在脖子上的伤倒还是有一些痕迹,确实需要药膏,谁能忍受自己洁白无瑕的脖子有一丝瑕疵呢?
还有她的下颚也需要,就连刚刚被他紧握的手腕处也需要。齐楚儿低头揉着手腕,上面已经有一圈浅浅的淤青。
顺着她的视线,他眼里一动,但恢复一贯的冷漠,淡淡问道:“至于你那天所厌恶的味道,就出自此瓶。若是不信,可往腰下三寸摸去,可还有什么异样?”
不过,说起来他为何这么好心,还有为什么会说那天厌恶的味道?看着放在桌上的小白瓶,齐楚儿蹙眉。
腰下三寸,按他所说,可不就是自己的屁股吗?屁股就是屁股,为何要说腰下三寸,弄的她还以为她哪里受伤了又不知道。
可是她的伤已经好了,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正疑惑抬眸看向他,谁知道那人嘴角微勾,面具下的黑眸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齐楚儿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几分轻笑,几分暧昧。
“看来已然痊愈了。”
已然痊愈,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痊愈齐楚儿摸着自己屁股忽然疑惑了起来。可是这关她的屁股什么事?
不过,她屁股确实摔过,最可恶的是那天晚上那家伙还强行把自己的叫醒,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当时屁股一点都不疼呢?齐楚儿忽地想起那日他捂住自己的嘴,厌恶的味道?难不成他
看着桌上那小白瓶,齐楚儿一下子就明白了。等齐楚儿想明白的时候,眼前人已经不见了,而门窗微微一晃,发出轻吱声。
周围又一片寂静,一切恍若从未发生,像是一场梦,可手腕上的痕迹,以及桌上小白瓶,纷纷在告诉她,那个家伙何其可恶。
啊啊啊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想起来,故意让她明白。这个小气的男人,一定是记住了那日她对他的嫌弃。还有刚才
看着窗外沉静的月色,齐楚儿虽然十分抓狂,却还得忍住。
而此时窗前大榕树上,树叶掩映下一袭黑衣随风摆动。
“倒还算聪明。”
一修长的躯体背靠着粗大的树枝,看着窗前一脸怒容却无处发泄的齐楚儿,泛寒光的银色面具下,黑眸熠熠生辉,嘴角微勾。
忽地一闪而去,黑色身影消失了,空气中残留着他轻轻呢喃的余音。
“不过,笨笨的还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