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不想听。”齐楚儿越发抱紧了巧芯,双目对视,齐楚儿眼底的炙热逼得巧芯别过脸,“你要是想看我杀了齐远之你就说!”
“小姐你!”巧芯被齐楚儿的话惊着了,看着齐楚儿的眼神五味陈杂,更有一丝愧疚浮现。
“小姐?你是大小姐?!”安嬷嬷思忖二人对话一惊,可是这脸明明是禾水,但顾不了这个,又听大小姐想杀了相爷,彻底惊了,双腿发软。
这、这大小姐要弑父?!不就一个丫头嘛,为何作贱如斯!
“安嬷嬷,命林大夫速速前来。”
“大小姐,这值得吗?”安嬷嬷看着眼前人执迷不悟,不解问。
“她是死是活,是病是残,与你何关,左右不过一婢女,堂堂齐府难不成离不得她一人,竟让大小姐您生出大逆不道的想法。
您想想,相爷这不也是因为疼爱大小姐您,才严惩这婢子!要是她忠心护主,您能遭遇那事!如今相爷要她的命,你却想要相爷的命,如此来算账,真是让人心寒。那可是您的亲人啊!她算什么!一婢子,死又何惧!”看着齐楚儿油盐不进的模样,安嬷嬷却似往昔岁月浮现,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想来是因果循环,环环相克。心里叹息。
“对啊,一婢子有何惧,就如同你处置那个婢女一样,你与齐远之一丘之貉,自当抱团求暖,但我与你们不一样。”齐楚儿想起那位生死不明的婢女,对齐远之的行为处事更加不善。果然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奴仆!
“还有巧芯的命算我的!”
齐楚儿看着安嬷嬷,眼神格外坚定,大有若是不从,便撕破脸皮来,看得安嬷嬷心头发怵:“嬷嬷若是不愿,且让开,莫挡道!”
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呵斥道:“依她。安嬷嬷。”
一道墨绿色身影从回廊处出现,齐远之负手而立,长目似箭,死死盯着前方那双桀骜不屈的眼睛,短短几字,已让安嬷嬷汗湿背脊。
这般锐利的视线放在齐楚儿身上又是如何作态。
只见齐楚儿很快收回了震惊以及内心的退却,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但看样子是听完了,便毫不惧怕地迎了上去。
她与齐远之终有此局,只是早晚罢了。
“相爷!”安嬷嬷惊讶道,但双腿已经吓得发软,动弹不得。
“齐楚儿,你不愧是她的女儿。”齐远之看着齐楚儿的那双像极了她娘亲的眼睛,一口酸涩硬生生咽下去,但还是溢了出来。
说完,齐远之转身离开。干净利落之外,齐楚儿不知为何心口一痛,眉心皱紧,这该死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痛,你到底在痛什么,值得吗,他这样对你们母女!
齐楚儿身体反应很强烈,似乎是身体原主的记忆在哭泣,她听到低低的抽泣声,脑壳疼得炸裂,抱着巧芯不由趔趄了下。
巧芯注意到齐楚儿的不对劲,忍着身体的疼痛,强撑起来,没想到很快挣扎起来。
只见齐楚儿头疼欲裂,却似极为矛盾的两人,一会喃喃自语让他走,一会喊着别走,“小姐……你怎么了?”巧芯虚弱道,说着又咳出了血。
“父亲……别走,求求你别走”最终原身记忆打败了齐楚儿。
此话一出,齐远之当即一怔,回身。
二人一对视,看着齐楚儿眼眶的泪水,齐远之再是心寒又很快死而复生,心生不忍。
可是,她不是想杀了他么,有为何会叫他父亲,又为何会露出这般表情。但他还是愿意去相信他们彼此的血浓于水。
齐远之毅然走上前去,带着忐忑去求证:“楚儿,你当才可是唤我父亲?”
对视中,齐楚儿胸膛处涌起一口血,当即喷向了齐远之,然后整个人倒下,双眼涣散。
“小姐——”看齐楚儿倒下,巧芯扯着嗓子大喊,也跟着齐楚儿气急攻心,大股大股血液从嘴角肆意留出,“砰”地巧芯倒在地上,看着齐楚儿,嘴角呢喃伸向她曾紧紧握紧她的手,“小姐,……等我”
“楚儿!”怔愣中,看着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纵使平日子再镇定的齐远之也慌了神,喊道。
房,齐安看着坐在案台前一言未发的齐远之,恭敬中更多心疼,上前劝道:“相爷,您这也是逼不得已,属实大小姐这病根未愈,让人担忧。现如今大小姐依照林大夫所言吐出瘀血,歇息几日便可彻底痊愈。这是件好事,相爷您就勿再劳神一二了。”
说着给齐远之重新沏了一杯茶。
齐远之未语,只是随意摆摆手,露出疲惫的姿态。
齐安明白退下。
“楚儿……”齐远之双目盯着手中的香囊,目光哀伤而柔和,被收起的眉眼锋芒,倒颇有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