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他似乎很久没有吃荷叶鸡了,就让杜婶做了两只,因为想到了杜直知也爱吃。
但对于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吃鸡翅膀,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该说他傻蠢笨呢,还是说他真的只喜欢鸡翅膀,可他分明记得他小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忌口。
难不成人长大了,口味习性都会变得如此厉害吗?
很快,杜缶进来了。很快二人吃了起来。
看杜直知吃了满嘴油乎乎的,还嘴硬说不饿,杜缶故意调侃道:“怎么,你不是说不饿吗?”他就是喜欢逗杜直知,觉得他嘴硬傲娇的时候还蛮可爱。
“我本来是不饿的,是你非要诱惑我,明知道我喜欢吃荷叶鸡,还非得搁在门口吃。你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此时,杜直知也吃的差不多了,看着杜缶眼里的笑意,哼了声,很快打了个饱嗝,懒洋洋道。
“喂,大侄子,后一句话不是这么用的!”杜缶听杜直知的话一愣,当即停下嘴,抬头道。这家伙还去写,就这水平,还是不要去误人子弟才好。突然觉得大人不让他去写,还是很明智的。
“哎,都一个意思,凭什么不能用?”好鱼,好汤,好鸡翅膀,这一顿真是吃得开心。杜直知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柔和了下来,但还是稍稍不满道。这家伙什么不学,偏偏学杜正清咬嚼字。学了就算了,可他一个武状元,还要教他,哼,他才不听呢!
“反正就是不能用。”杜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他家大人不是这么用的,他也不敢教他,就他这个脑袋就怕教坏了。可他现在好像也跟坏差不多。
“我就这么用,你管不着。”杜直知双手交叉,哼了声道。
“嘿,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拧巴呢!”杜缶看他一副不理人的模样,皱眉道,很快看到他那双油腻腻的手抹在了衣服上,又叹道:“你这衣服还要不要了?”
“你说谁拧巴呢?”杜直知立即反击道,很快想起来,道:“要不是你我至于这样吗,杜三友!”
“好好好,我认输行了吧。”杜缶看着局势又开始了,赶紧认错道。
半个时辰前
杜缶没想到就因为自己不小心说漏嘴,就导致杜直知与杜正清好一通争执。虽说他们之间常有矛盾,每次都是以杜直知卖乖求饶,或是一顿打,或是禁闭关在房里结束,但并不会像今天这样,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而他站在杜直知斜对面,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在看仇人的眼神。仇人,想到杜缶深深蹙眉,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爱开玩笑爱耍赖皮爱念叨着杜正清啰唆的杜直知,居然在恨大人,恨着杜家,更恨着自己。
不过他说的真好,恨自己生而不知,想自知而不得。他是如此,那么他家大人呢,他呢,谁又何尝不是?!
其实他早就知道杜正清不是杜直知的亲叔叔,可是即便不是亲叔叔,他待他还不是那样的好,就算是他的亲叔叔,难保就比杜正清待他还要好吗?再说了,他不过是隐瞒了事情,虽然事情他也不大清楚,但他怎么能,怎么能用那些话伤他伤一个爱他胜过自己的人。
就在杜直知说哪些话的时候,大人打了他一巴掌,可是他的手却抖了起来,却硬生生忍住了。而当说一不二把人带下去的时候,他默默地跟着大人走在回廊的路上,待行至房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微微垂下了头。
就在怔愣的几秒中,他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他略一垂眸伤感。当然他更闻到了空气中不一般的味道,除了杜正清一贯熏制衣服上淡淡雅香,还多了一丝咸腥味。他知道那是血的味道,就从一直被他握拳横亘在胸前的右手掌心传来。
他应该是摊开了手,不然他也不会闻到,更不会看穿他盔甲下的累累伤痕。
察觉到杜缶炙热的目光,杜正清不悦侧眸,用眼里的淡漠制止了他的怜惜,杜缶一愣,很快低头,两颗黑珠子在杜正清逼人的压迫下直愣愣地僵住了,但脑子里却飞快转着,很快他犹疑提醒道:“大人,您还没用午膳呢?”
“我不饿。若无要事,你且退下吧,我想歇息会。”杜正清淡淡道。
“是,大人。”听完,杜缶更加虔诚地微弓着,尽量收缩着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应道。见杜缶动身离开,杜正清兀自推开门,但很快动作一顿,寒霜似的脸上,一双锐利的剑眉轻蹙,杜正清唤住了杜缶,沉声道:“慢着。”
其实杜缶心里已经开始数着了,他在赌杜正清这次又会几秒心软。结果才不过三秒,他就听到杜正清一声轻咳,沉稳的声音别扭道:“小缶,你去看看那小子,顺便把午膳送过去。不然,这小子又以为我在欺负他了。”
最后一句杜正清说的极轻,还笑了,这些杜缶都听到了,莞尔应道:“是,大人。”
得到杜缶的回应,杜正清这才进去,青衣不改凛然色,凛然却因青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