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陆雨欣依偎在爸爸的怀里，轻声问道，语气中睡衣渐浓。

强烈地挤压，致使她圆圆的脸蛋，完全变了形。

陆川叹了口气，笑了笑，“真的。”

他回答得很无力，很无奈，也很无助。

重来的这一辈子，是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往后余生，到底会发生什么。

他也不敢就此笃定。

因为在这巨大的变故面前，他本身也甚为渺小。

只能在漫长的黑暗中和这个小家伙一起，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生活。

总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进行调剂。

看着怀里的女儿，陆川的心里，百感交集。

说不好那是个什么感觉。

温暖？

可又很凄凉。

“爸爸？”

“嗯？”

陆雨欣仿佛想起来了什么，提醒道：“明天学校要开家长会……”

“记着呢，困了吧，闺女？”

陆雨欣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好，睡觉。”

推开卧室的门，陆川把闺女放在上了床，然后盖好了被子，轻轻地吻了下小姑娘的额头。

“晚安。”

“嗯……下午四点，不要迟到了……”

陆川笑了笑，点头道：“不会。”

哎。

可想而知，当时的陆川，得有多么的不靠谱，还得让个孩子跟着他操心。

相比之下，自己这个新手爸爸，却靠谱多了。

难道是新鲜感在作祟？

谁知道呢。

回到了客厅后，陆川倒在沙发上，痴痴地望着四分五裂的天花板。

耳朵边，电视购物的998，声音特别大。

闪烁的白光，映着他的脸，安静得如一尊石膏雕像。

窗外。

江州的夜，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