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时茜的据理力争,皇帝龙颜大悦,即刻命翰林院拟旨,昭告天下设立伤情鉴定处及妇救会,广纳贤才,征召法医。法医拟定品阶为从五品,两年后进行严格的法医考核,通过者转正为五品,皇帝还将亲赐法医铭牌。而女子亦可参与法医考核,若能通过,便可进入妇救会做法医,同样能获得皇帝亲赐的法医铭牌,并享县主之殊荣。
时茜手捧着皇帝赐予的圣旨,步伐轻盈地离开勤政殿。一路上,众多大臣纷纷向时茜道贺,时茜笑容满面,一一回礼道:“同喜、同喜。”
“郡主、萧提刑,留步。”张提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时茜闻声停下脚步,待张提点走近,微笑着问道:“张提点,叫本官何事?”
张提点一脸严肃地说道:“萧提刑,我对你可是有些意见呐。”
时茜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为何呀?我哪里得罪了张提点您呀!”
张提点用手指了指时茜手中的圣旨,叹气道:“萧提刑,你这伤情鉴定处一成立,我这太医院肯定会流失许多人才,以后太医院要招人,还得跟你争抢呐。”
时茜轻笑道:“不至于,张提点,我这伤情鉴定处的法医可是要验尸的,这可不同于在宫里做御医那般轻松。”
张提点反驳道:“这做大夫的难道还怕验尸不成?而且这做法医的还有升职的潜力,将来升为法医官,可是正三品呀。”
时茜回应道:“张提点,您这提点可是从一品呐。本官若不是还有郡主和贞瑾伯爵的品阶,还比您低一阶呢。”
张提点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做御医可成不了太医院提点。”说完,他提高声音道:“萧提刑,你得赔偿我一些损失,不然本官可要恼你了。”
时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行,张提点,您看这花露、美酒、香茶作为赔礼如何?”
张提点微笑着摇头,说道:“少点诚意,萧提刑,你那师兄……”
时茜赶忙插话道:“张提点,玉师兄之事,我着实无能为力啊。名义上他是我师兄,实则如师如父,我的医术皆是他所传授,世间岂有徒弟劝谏师傅之理。
我劝张提点您还是打消让师兄重回太医院的念头吧!师兄若有意回归,他早就回归了,根本无需劝说。
再跟您讲句实在话,我师兄说了我们这些猴子,已让他头疼不已,他着实不想再看其他猴子了。”
张提点仍不死心,说道:“萧提刑,就不能再帮忙美言几句,圣上是期望玉院使重回太医院的,若玉院使愿意回太医院任职,这提点之位便是玉院使的。”
时茜回应道:“本官觉得张提点您身体硬朗得很,比本官师兄的身体还要好呢,所以还是张提点您继续操劳吧!
而且,张提点您也太不厚道了!您也知晓,我那血如今是由我师兄帮忙照看的,您把我师兄弄进宫里当差,我那百姓血由谁照看呀!
若是师兄他自己甘愿进宫当差,那我自然不会阻拦,也算是给张提点您面子,我又怎会傻到去劝我师兄呀!万一没劝成,师兄他说不定会拿戒尺打本官的手心呢。”
张提点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见时茜突然看向别处,于是便顺着时茜的目光望去,惊道:“莫不是本官老眼昏花了,那跪着的人可是福王殿下?”
时茜收回视线,应道:“本官看着也似福王殿下。”
张提点急道:“福王殿下不是被圣上禁足了吗?这是又闯祸了,郡主,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吧!”言罢,自己便先行一步,走了两步后,又停下转身与时茜说道:“萧提刑您说的那赔礼,还烦请您派人送至我家中。”
时茜嘴角轻扬,微微一笑,应道:“好。”这位张提点与玉师兄情谊匪浅,如今悉心栽培玉师兄的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小师侄,平日里也帮衬了自己许多,这份礼不论有无此事,都是应当送的。
时茜回到舆车停放之处,放眼望去,尚未离开的舆车中,并未瞧见福王府的,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夏禾见时茜迟迟未上舆车,轻声唤道:“女公子。”
时茜轻声回应了夏禾,随后登上舆车,夏禾也紧跟着进入车内。时茜乘坐的舆车驶出皇宫后,时茜向夏禾问道:“夏禾,你可曾看到福王府的舆车?是否提前回去了?”
夏禾答道:“女公子,福王殿下已被圣上禁足,福王府的舆车怎会在宫中出现。女公子,说起福王府,夏禾倒是听闻了一些有关福王府的事。”
时茜饶有兴致地说道:“夏禾,快说来与我听听。”
夏禾娓娓道来:“昨晚福王及福王妃从咱们府中返回福王府时,在途中被人拦下了,确切地说,是在快到福王府大门时被拦住的。拦下舆车的人自称是福王妃的爹娘,不过福王妃的闺名乃是杨桂枝,原名夜桂枝,其父名为夜南溪。
夜南溪曾救过先皇,获赐一枚金牌,还为先皇当过几日侍卫。可拦下舆车的并非夜南溪,而是夜南溪的同父兄弟夜耀宗。福王听了夜耀宗的话,怒斥他冒认皇亲,令人将他拿下痛打。这时,夜耀宗的娘子突然冲了出来,叫嚷着说如今的福王妃是她的女儿夜慧芳,要福王妃去牢里救她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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