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高凡有些惊讶,高家的管家就这点银子?“你够用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给你五两你够吗?”张冰玥白了高凡一眼。
虽然说五两银子是少了点,可高凡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不也是几钱几钱的用的吗?五两,可是有整整五千钱了,要说用,也不是不够的,毕竟许多吃住都在高家,能有几个需要用钱的地方?
“够的,够的,小的吃住都在高家,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许多能说不够吗?
“你不花钱,可双儿是女人,胭脂水粉不用钱吗?衣裳首饰……是,衣裳咱们有,首饰呢?哪有女人不爱打扮的,这五两银子,能买个啥首饰?”张冰玥这话看起来是在给许多说,其实是说给高凡听的。
高凡想起上次在外面逛街,随便给张冰玥买了一对耳环就是几十两银子,还不是多高档的玩意呢。
“涨工钱,给你涨工钱,你觉得涨多少合适?”许多这五两是实打实的五两啊,虽然不少家里的管事都会这里卡些油,那里卡些油,但是在高家,高凡相信是没人有这个胆子的,连许多也不例外。
“不用的老爷,小的够用。”许多推辞道。
“一切贪墨之事皆因入不敷出而造成,许多身为高家的管家,要打交道的人多了去了,身上没有钱,就没有面子,也不方便交际,他就算今日没有贪墨的想法,将来有一天,见着别人家的管事有的自己没有,自然而然就会生出不平衡的心理,在这样的心理驱使下,要么走上贪墨之路一去不返,要么就会投靠别人。你想留住许多,不仅是嘴上的对人家好,画大饼的事你我二人都经历过,这种主家最是讨厌。你除了平日里对许多好,这工钱也必须要涨,而且你要涨就要拿出诚意来,问别人涨多少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拿不定注意,那我帮你拿着个主意如何?”
张冰玥在二十一世纪虽然工作没多久,可也经历过职场的一些事的,二十一世纪的很多老板都是画得一手好大饼,总说公司前景前景如何。在你生病的时候老板还会亲自发消息问候你,可是在问候你之后继续让你完成工作,发工资时要总是东扣西扣这样的事也不少。
来到这里之后张冰玥也没怎么重视这个问题,或者说总是将目光放得很低,主要去重视那些最底层的人了,给最底层相对较好的福利等等。
在许多上次病倒后,张冰玥才发现自己和高凡都忽略了为这个家做得最多的一些人,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许多不就是高家的将才吗?
虽说这时代的人衷心程度比二十一世纪公司职员高得多,但是你不能因为别人对你掏心掏肺,就将别人使劲压榨吧?
万一有一天将才寒了心怎么办?
张冰玥留到今天才说,是想将机会留给高凡的,可高凡似乎依旧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来,张冰玥这才不得不说起了此事。
“你拿主意吧。”高凡被张冰玥这样一说,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搞得自己像个旧社会的剥削者一样了呢?
“许多,你也听到了,这是老爷让我做这个主,我便做了。从今以后,你每月的工钱调至五十两银子,外加年底高家所有产业利润的百分之五分红,你觉得如何?”张冰玥并不知道家里一年能赚多少钱,想着这百分之五的分红,也不会伤着家里的筋骨,用干股分红留住老员工的心,这也是二十一世纪的老板们常用的套路。
“百分之五?”五十两银子的月钱许多还觉得没什么,高家家大业大,管家一个月五十两的确不算多,但是这百分之五就很吓人了啊。
“怎么?不够?”张冰玥有些奇怪,现在管家的行情都这么吃香吗?
“不是,是太多了,夫人,您一口气给小的工钱翻了十倍小的已经受宠若惊了,这分红,我不能要啊!”许多忙是摆手。
“哦,不是嫌少就好,我说这么多就是这么多,这是你应得的,好了,这一路过来也没歇口气,我也乏了,我去房里休息一会。”张冰玥说罢,就进去了套房的厢房内休息了。
高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用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面,良久,他才开口问道,“许多,百分之五多吗?”
“多,多,太多了。”许多连连点头。
高凡皱眉,“这家里的账我也没管,上次去账房我随意看了看,可家中账目太多了,我实在看得头疼,你能告诉我,我们家一年有多少纯利润吗?”
“去年咱们家的收入去田掌柜的分成,再除去给朱公子军队的给养,到年终剩下纯利润有三万两。”许多不假思索的答道,看来这些账目他心里是十分清楚的。
“除去元璋军队的给养还能剩下这么多?”高凡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家中的钱也不过就是刚刚好做到收支平衡而已,想不到竟是能留下三万两,那许多的分红也不过一千五百两而已,高凡觉得许多也还是值这么多的,“那咱们家的存款有多少?”
“去年没有服装生意,少了一部分收入,而服装厂的人工费还需要继续付,而朱公子那边军服的需求量也很大,所以去年的服装厂这一块是亏损较大的。但是去年又有了杂交水稻,解决了粮食问题,至少咱们家中不需要在外购买米了,这也是省下了不少的钱,总的来说,去年再往上三年,家里的纯利润相差都不大,再早些年有时候受到灾年影响,施粥较多,还有在濠州城周边的城市打开销路,以及四方居开设分店的消耗,收入要少一些。直至去年年底,咱们高家除了土地田产等,账面上的现银还有二十万两。”许多一条条的说给高凡听。
“二十万?”高凡皱眉,自己所有的存款还抵不上沈万三鼎盛时期一个月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