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田忠的话,田耀宗急忙来到了后面一座木屋。 儿子醉心名利且天赋一般,孙子虽然有天赋,但是一味逞凶斗狠,追求武道,只有这个孙女最合他的心意,有希望将他田耀宗在医药方面的成就继承下去,并且发扬光大。 所以,田耀宗对这个孙女宠爱有加。 这也是田晓莹的地位在田家至高无上的原因。 “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看到孙女坐在床上,脸色比平时都要红润一些,田耀宗慈爱地问道。 田晓莹点了点头,想到什么,有些娇羞地道:“爷爷,我想见见秦羽。” “你能派人把他请到这里来吗?” 田耀宗笑道:“不过是请一个人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只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特殊。你还不知道吧,你从酒店提前走了之后,秦羽代表远峰集团和姚家,跟你爸打了赌。要用古方产品,在一个礼拜后的药品展销大会上赌输赢。” “输了退出云州市场,赢了就能拥有一切。” 田晓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非要这么你死我活吗?大家各做各的不好吗?” 田耀宗笑道:“有竞争才有进步嘛。既然秦羽那么自信,就让我们看看他究竟能拿出什么惊艳的产品吧。”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秦羽他现在忙着研发产品,应该是没空来这里做客的。” “等过了展销会再说,好不好?” 田晓莹道:“可是——” “好了不要多想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残缺的古方爷爷已经钻研得差不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填补完整,到时候炼出来的丹药,一定可以彻底治好你的身体!” “在此期间,你只需要好好休息,静心养神,明白吗?” 田晓莹点了点头,想到什么,俏皮地道:“我明白了,爷爷的意思是想等药品展销会验证了秦羽的药方,才能判断他有没有资格来这里做客。” “如果他只是一个故弄玄虚的混混,自然没资格来这里。是吧爷爷?” 田耀宗笑道:“还是我孙女懂我!” 田晓莹自认为理解了爷爷的苦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想到秦羽以神医的身份被爷爷邀请而来,礼遇有加,岂不比现在顶着一个“神棍”的名字来这里更好?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本能觉得,秦羽拿出来的药方产品,一定可以惊艳世人的眼睛。 一切只等七天后! 有了美好的愿望,她愿意等! 秦羽开着怪兽般的悍马车,轰隆隆驶进了公司门前的停车场。 “卧槽!” “这悍马也太给力了吧!硬汉的最爱啊!” “又是超跑又是悍马,老大你是会变戏法吗?” “开悍马,带妹子去野外露营,我的梦想啊!” “老大,能不能借我开开?” “……” 以阎武为首的一帮家伙立刻围了上来,这里瞧瞧,那里摸摸,一个个眼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秦羽跳下来,对他们喊道:“不就一辆车嘛,从现在开始,我不开的时候,它就归保安部了。” “上去试试!” “真的?”耿义和赵刚率先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一帮家伙挨个上去体验,讨论着去哪里越野,带什么妹子,烧烤之类的,一个个咧着大嘴,仿佛身临其境似的,美得冒泡。 秦羽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心上仿佛有暖流淌过。 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天际的太阳。 阳光普照,世界光明。 跟黑域里那种常年鬼哭狼嚎、漆黑无比的环境比起来,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受那种环境的影响,他也把自己的一颗心炼得跟石头一样。多年来唯一支撑他的信念就是报仇。 除此之外,从来没有别的想法。 包括离开之后在西方世界腥风血雨的杀戮,他的心丝毫没有动摇过。 但是自从归国以来,先是阴差阳错被江雪扑倒、狂风骤雨的冲击下体验了人生的新篇章,接着为了替师报恩,上门入赘,受到江高远的信任和疼爱,江雪卧室沙发的柔软……乃至眼前这帮糙汉子让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的那种“哥们”之情。 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的心态。 让他忽然觉得,人生中除了杀人和报仇,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值得拥有。
比如老婆,比如兄弟…… 不由得,他的脸上流露出了跟太阳一样温暖的笑容,大声道:“等忙完展销会这个大单,我去找江总批条子,咱们公费出去烧烤拉练。” “到时候喝个痛快!” “真的吗?那太好了!” “老大威武!” “老大牛批!” 阎武大声补充道:“听好了,老大说的是忙完展销会这个大单子。现在不用我说,相信你们也知道这个大单子对我们公司的意义。” “可以说,公司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好每一班岗,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明白吗?” “明白!” “放心吧老大!”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保安部的斗志,从未有如此高昂过。 大家的心,也从未有如此团结过。 秦羽知道展销会其实是一个坎儿,如果过不去,那么自然会成为田家和王家手中的炮灰,如果过去了,田家和王家也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到时候,明面上的手段无效,只怕就该动用见不得光的黑手段了。 王开山因为被姚瑶退婚扫了面子,就能派出崔氏三雄那种肮脏的杀手上门;田家只是为了给远峰和姚氏一个下马威,就敢让江雪在门口跪半天,而且如果自己不及时赶到,田晓龙那杂种就能祸祸了江雪。 这种小人,一旦扯下虚伪的面具,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所以安保方面,事关重大。 这也是抵挡田家和王家冲击的最后一道堤坝,丝毫大意不得。 他看了一眼阎武的右手,低声道:“你跟我来一下。” 阎武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整个人紧绷着跟秦羽来到了保安部办公室。 秦羽在沙发上坐下,低声道:“把手伸出来,袖子撸起来。” 阎武下意识的把右手往身后躲闪了一下,尴尬地笑道:“老大,要不算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秦羽质问:“对我没信心?” “不是……”阎武只好不情愿地伸出手,把袖子撸了起来。 一直以来,在人前他都会下意识地把这只手藏起来。手腕上一条像是蚯蚓一样的干疤痕,同样印在他的心上。 这是他最不愿意示人的地方,也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残酷记忆。 手筋断了三分之二,只有一点点还连接着。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定型,还怎么治疗? 他不想让秦羽失望,也不想让秦羽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