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等人从刺史府回来后,从重营骑、骁骑营中抽调了一些得力部下,分布到阳翟城各大街上,对左骁骑卫的将士进行监督,防止个别不听军令的将士劫掠百姓。
时至新月初上,高士元急匆匆地找到了方承天,还隔着老远,他便大声道:“方将军,大事不好啦!”
方承天闻言,心中一惊,到底什么事,竟令一向沉稳的高士元也如此惊慌?他不由直起身子,回身瞧向高士元。
只见高士元人已到门口,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汗水如雨般往下落。
方承天不由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抓住高士元的肩膀,问道:“高大哥,到底生了什么事?”
高士元一边喘气,一边急急地道:“末将......末将............现许多百姓都都死在了自己......自己家中!”
方承天眉心处皱成一个“川”字,回身端起桌上的茶水,递给高士元:“高大哥,你别急,先喝口水,慢慢道来!”
高士元接过茶杯,猛地喝了几口,抹了下嘴巴,道:“末将按你的吩咐,带着重骑营的兄弟在街上巡视了一整天。上午,黄刚的亲兵将‘不得扰民’的军令传达了下去,大部分作恶将士得了命令,都随着那些亲兵返回了军营,少部分不听军令的,被杀了几个后,也回军营去了。”
说着,他顿了顿,又喝了口茶,继续道:“到了下午,街上除了四处巡视的营中兄弟,竟一个人也没有了,末将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便派兄弟去叫百姓的门,却现百姓死在了家中,接着末将派人又连续搜了几百户人家,却现了更奇怪的事......”
方承天追问道:“全死了?”
高士元摇了摇头:“不是,是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连尸体也没有!”
“嗯?!”方承天微微一惊,捏着下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就算他们被左骁骑卫的人杀了,总该留下尸......”
高士元点头道:“末将也是这样想的!”
方承天瞧着地面,深深吸了口气,道:“这阳翟城有多少人口?”
高士元道:“大约六七万人!”
方承天皱眉道:“这么多人?到处去哪儿了呢?难道他们提前得到义军攻城的消息,都离开了?”
“不可能!”左忠义走了进来,一脸凝重地道,“阳翟城是大将军此次突袭的第一座城池,城中绝对不会有人提前知道!远的不提,就说昨天我们进城时,不是还看到许多百姓吗?”
方承天点了点头:“左校尉说得不错!而且昨日黄将军下令封锁了城门,百姓们也不可能出得了城!莫非......”
他脑中快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黄刚干的?!
他不禁抬起头,瞧了瞧方士元和左忠义,皱眉道:“左骁骑卫的人呢?”
高士元叹道:“方将军认为是左骁骑卫干的?”
方承天反问道:“难道不是?”
高士元苦笑起来:“起初末将也与方将军一样的想法,所以末将来这儿之前,先去见了下李兄。”
方承天点头道:“李大哥那儿的情况如何?”
高士元道:“李兄按照将军吩咐,派了几十个重骑营的兄弟,分别守在刺史府各个出口,却只见人进,不见人出。”
“不见人出?”方承天抽了口凉气,喃喃道,“没见到,不代表他们没有出来!说不定......那刺史府中有地道通往府外.....”
“的确有地道,不过那地道却没有刺史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