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在大成帝国时期,一位韩姓官员任扬州知府时,官署后花园中有一种叫“金带围”的芍药,一枝四岔,每岔都开了一朵花,而且花瓣上下呈红色,一圈金黄蕊围在中间,因此被称为金缠腰,又叫金带围。
按当时官制规定,只有宰相才有资格穿红色官袍、系金色腰带,因此,官员们都以能观赏到此花为升官的吉兆。
当时,同在大理寺供职的两位王姓好友正好在扬州,韩知府便邀他们一同观赏。因为花开四朵,所以韩知府便又邀请临时路过扬州也在大理寺供职的陈姓官员参加。
饮酒赏花之际,韩知府剪下这四朵金缠腰,在每人头上插了一朵。说来也奇,此后三十年,参加赏花的四个人竟都先后做了宰相。这就是有名的“四相簪花”的故事。
而百姓们则是以讹传讹地传说:一旦出现了“金带围”这种芍药,当地就要出宰相。
从此之后,“四相簪花”、“男戴观音(谐音官运)”、“女戴佛(谐音福)”、“马上封侯”的做法和挂件流行就变成了一脉相承的习俗惯例。
三天之后,各府榜首前三人都来到学政大人府邸门口,让侍者给自己的头上插上一朵“金带围”之后带入大厅,参加学政大人举办的“簪花宴”。
对各府学子来说,这一场宴会既是“簪花宴”,又是“拜师宴”,其具有的双层含义不容忽视:一旦走进这个门,从此便是林门中人。
学政林晨之的府邸大堂肯定是摆不下可供二十五府七十五人围坐桌子的,于是在室内放置两张、室外放置五张桌子,分两处进行。
待到戊时将至,屋外的五桌学子交头接耳、吹牛聊天,部分感到惊奇:怎的还不开宴;室内两桌却是鸦雀无声,众人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主客身边的两位青年学子,因为主客位置是空的。
按照安排,那里是杭州案首位置。
若地上有个坑,林晓泉和王熙河二人肯定会马上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若是能重选一次,二人宁愿选择不来。面对众人的目光和林晨之越来越黑的脸,作为年岁更大的那个,林晓泉只能张口解释:
“对了,颜师兄好像得了急病,卧床不能来……”这句话虽然很苍白,但至少算个解释。
“开宴!——”
云中城夜晚最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云淮河边。云淮河,银江下游右岸支流。古称龙藏浦,大成以后改称云淮。自始皇帝时候起云淮河便是“千年烟月之地,金粉荟萃之所”,兼具百代繁华;“衣冠物,盛于江南;采风流,甲于海内”,可谓“天下第一化名河”。
云淮河旁的夫子庙乃天下四大庙之首,为江南化荟萃之地。每年元宵节的夫子庙灯会,是天下最著名的灯会活动,无数游客前来赏灯,可谓物华天宝。
物质丰富到极限,发展出来的小吃化自然就绚烂夺目。云淮小吃位列天下四大小吃之首,就算大汉迁都之后,其地位也丝毫未曾动摇。
特别是科举之时,云州士子齐集云中城,肆、茶馆、客栈中食客络绎不绝。加之云淮河两岸到处是花坊、酒楼,“温柔乡”、“销金窟”遍布,人墨客无不向往。
夫子庙小吃也在这灯影浆声中日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和神韵。
小吃传承至今已有八十多个品种,其中最闻名天下的当属云淮八绝。开洋干丝、牛肉锅贴、黄金豆腐涝、鸭油酥烧饼、桂花夹心小元宵、五色小糕、熏鱼银丝面……价廉物美,风味卓绝。
一对玉人漫步在热气腾腾的街边,夹杂在川流的人群中随波逐流,相互距离不过寸许。或凝望一眼相互一笑,或驻足在糖人艺人面前大声叫好,或矗立云淮河边看船来船往,或在游人的拥挤中感受彼此温度。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小楼旁。
小楼是二层结构,楼上楼下都有食客就坐。颜子卿带着萧如秀直上二楼,因不是旺季,倒也能找到临河位置就坐。
坐下后颜子卿点了一份糟田螺和油氽臭豆腐,萧如秀要了一份枣泥酥饼和一份藕粉圆子,不大一会酒楼就把二人要的小吃送了上来。
颜子卿盘子里的糟田螺整体褐灰色,夹起一个放到嘴里一吸,所有汤汁和螺肉涌进嘴里,细细一品:肉质鲜嫩,汁卤醇厚,入口鲜美,回味无穷。
“色泽金黄,外脆内嫩,臭味远闻,吃着却香!”颜子卿再夹一块臭豆腐放进嘴中,满脸陶醉。这幅表情,引得不吃臭豆腐的萧如秀也馋虫大起。
“有这么好吃?”“尝尝!”“不尝!”
“‘可与松花相媲美,敢同虾酱做竞争’真不尝?”“不尝!”
“‘难为清白一世,不惜遗臭万年’,可惜了臭豆腐的风骨!”“哪有你说的那么玄……”正在耳鬓厮磨间,楼下忽又走上两人,颜子卿定睛一看,两位熟人。
“徐兄——”“颜侯——兄!”来者一男一女,男子脸色微苦,形神落魄;而女子清秀靓丽,身着朴素。
“萧姐姐!”“卫妹妹!”这二人,正是上次花魁大赛上和颜子卿有过接触的徐青和卫沅青。
“这么巧!”颜子卿让出身旁位置,二人对视一眼,紧靠二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