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边有人说话了,李秀真听到萧如秀名字,惊讶道:“表姐!?”
“子卿,这是我堂妹,德王皇叔的掌上明珠,环真公主!”既然李秀真主动暴露了身份,李通也只能给颜子卿介绍。
“额,环真公主有礼!”颜子卿早知道李通身边之人是女子,也猜到或许是皇亲国戚,但没想到还能和萧如秀拉上关系。
和李秀真重新见礼后,又是一番叙旧才知道:德王正妃、李秀真生母正是上代萧家嫡女,按辈分算是萧如秀姑姑。李秀真和萧如秀还真是实打实的表姐妹。
“如秀就在府上,我引她和公主相见!”萧如秀出来见众人是不方便的。于是乎颜子卿派小初姐妹领着李秀真进到后院,自己阁楼、萧如秀临时停留的地方,让二人相见。
待到李秀真离去,李通终于憋出那句话:“子卿,本王是服你了!”
尉迟无我在下手也使劲点头。这样的“天煞孤星”颜子卿都敢娶进门不说,还要做正妻。这事要流传出去,绝对引起轰动天下。
见李通也想不出个好法子,除了叹息、敬佩,一条好建议也提不出,颜子卿也熄了和他再讨论这事的心思。
“殿下这次到杭州是——”颜子卿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李通是专程来看望自己的。
“交州战事糜烂至今,父皇再也难以放任,委我为全权钦差!”细节李通不能和颜子卿提,只能点到为止。颜子卿点点头,表示明了。
“这两年还得多谢贤弟从云州运来的‘琥珀光’和‘玉成光’,解了为兄眉之急,为兄多谢!”说完,李通站起身,郑重朝颜子卿敬个礼。
实际上,这个感谢,才是李通绕路杭州的最大理由。
自从木薯可以酿酒之后,颜子卿朝西北和神京地区输送酒水。西北酒液直接运往伍祐处,换取牛羊运回南方贩卖;神京酒水全部交给李通。
无论是伍祐还是李通处,颜子卿供应的酒水都是价廉物美、数量巨大的,而盈利却非常有限。伍祐和李通都能从中谋取巨大利益,因为颜子卿知道,他们真正能赚进自己口袋的并不多。
北方戎狄两族连年扰边,朝廷岁入入不敷出,军费缺口巨大。李通和伍祐都是那种一心为国之人,颜子卿运来的酒水盈利,他们大多投进北方边关这个无底洞。
当然,这其间很多事情都是绝密的。以伍祐、李通这种身份来说,从军费中贪污一点不算事;但拿自己的钱来填补军费,却是弥天大祸。一条“邀买军心”之罪,就足够几人抄家灭族。
颜子卿赶紧起身,错开李通谢礼。
“殿下无须客气,这是子卿应该的。”心怀共同理想之人,有时候根本不用太多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通的事,尉迟无我全都知道,所以根本没隐瞒心腹。三人再次座下,从狄戎到神京、从倭奴到九夷,畅快交谈起来。
“殿下远去交州,注意自身安全!”交州不比云州。云州即便倭奴闹得最凶的时候,至少汉倭之分是泾渭分明的。交州不一样,遍地九夷,长相和汉人一模一样,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刺客选中。
“这事贤弟尽可放心!”李通对自身安危满不在乎。自己武勇不用说,有尉迟无我等心腹在侧,李通从不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
“我此去交州,贤弟还有什么要交代?”李通不在乎自己,但对自己任务很尽心。九夷反反复复,归降、复叛,搞得朝廷也半点信心都没有。
“‘七分政治、三分军事’这句话殿下听说过没有?”颜子卿虽身在云州,但不可能对仅在“隔壁”的交州不管不顾。交州夷人叛乱历史已久,但他们终究是汉人。这一点汉人不承认,但夷人们却是承认的。
交州的问题其实并不复杂,归根结地就两个字“公平”。
这些东西,李通没听说过,但并不妨碍他和颜子卿深入交流。
……“再有两月便是张兄弟婚期,可为兄这次远去交州不能亲自道贺!”他嘴里的张兄弟就是张玉,和颜子卿“义妹”方惋惜成亲。李通和张玉关系,比起和颜子卿来还要亲厚几分。
说到这里,李通眼前一亮:“贤弟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再多劝。既然在家中难以决断,不如和萧家女早点入京,就当访亲戚如何?”
李通随口一提,到让颜子卿眼睛一亮。
留萧如秀一个人在云中城,他既担心又想念,与其为家里的事烦闷难过,不如带萧如秀四处转转,就当散心、旅游,只是不知萧如秀同不同意……
晚宴是在西湖边的颜家酒楼举行。
既然李通轻车简从,颜子卿自然不会通知张袁野等人来扫兴。林晓泉、王熙河等几名师弟和王伦、徐青等人被拉来陪客,招待京城来的“李公子”。
吹着西湖边带有柳叶味道的晚风,品尝着带有江南风味的菜肴,众人谈诗论赋好不自在。
酒到半晌,几人正喝到酣畅淋漓的时候,李秀真掀开里间帘子走了出来。里间是女眷们招呼李秀真单独开的,此刻李秀真小嘴中酒气弥漫、小脸通红,明显喝的有点多。
“颜子卿,听说你很能打,来陪本公主过过招!让本公主称称你到底有多少斤两,是不是我三哥吹得那么厉害!”说完,“啪”一个咧咧跌倒在距离外间酒桌还有半米的地方,躺地上爬不起来。
“公主!三哥!?”林晓泉、王伦、王熙河等人张大嘴看着颜子卿,仿佛在问:“李公子到底是谁?这公主又是谁?如此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