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奴的主干还是以汉人为主,但核心毫无疑问是倭国战败士兵。
虽然倭国的流浪武士,信奉所谓的“武士精神”,但既然他们在失败后没破腹自杀,反而流落异地,这说明:他们意志未必有看起来那么坚定。
部分倭国武士叫的非常厉害也确实很凶残,但这部分人毫无疑问是战场上的打击重点。这和马战的时候忌骑白马一个道理:枪打出头鸟。
当最凶残的那部分“武士”战损大半,倭奴们的胆气基本也就消耗得渺渺无几。原先紧密的阵势变得开始稀疏,由前往后的冲锋也变得断断续续。
两军战阵,当某一方的阵型开始紊乱、断裂,就代表战阵出现了空隙,战争的天平开始倾斜。
白袍军依旧长着血盆大口,一口一口撕咬着倭奴大军血肉,大口大口吞噬着倭奴士兵的生命。当白袍军杀穿正对面,倭军第一个方阵的时候,倭军中阵崩溃。
王植从开战至今仿佛生活在梦中:身穿白袍的颜家小儿军队,悍不畏死、神勇绝伦,就像一层层永不休止的海水,而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精锐大军则是沙子铸成的岸堤。
一波潮水涌来,沙子铸成的岸堤就被卷走一层;再一波潮水涌来,岸堤又被卷走一层;第四波、第五波……当潮水卷走最后一层沙子,整个岸堤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怎会如此!?”正面的方阵,是隶属王植本部最最精锐的倭军,里面纯种倭奴占据五成以上。五成是什么概念?普通的倭奴军队一般只有三成纯种,有一成以上的就敢和官军血战,并能打退官军。
这五成纯种倭奴,还都是精挑细选,从各大战败大名手下招揽的“纯种武士”,这群人打出生起就从不劳作、耕种,他们是属于一个阶层,一个拿性命换取奢侈生活的阶层。
一旦物质满足不了他们的生活,他们就无法在原先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好些武士在主人战败后,远涉重洋来到王植麾下,替王植卖命,用杀人技巧来换取继续的“不劳而获”、“纸醉金迷”。
王植心中明白,他的倭军之所以能威震云州甚至整个东海,最最关键的就是这群“纯种武士”,一旦失去他们,剩下的那些欺软怕硬的“杂种”们,和云州官军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差劲。
“去,告诉平五郎、旦小一郎、叶麻他们,告诉所有人:给我顶住,谁也不准退,谁退谁死!”说话间,王植的身后竖起一杆血红色的大旗。上面什么图案字都没有,但却代表了一种意思:死战。
一旦红色的“东海王旗”一出,就代表:要么杀光敌人要么被敌人杀光,退半步者——死。
王植的战旗一打出,座下七大海将全都看到了,而且心中一凛。
“杀!顶住——他们人不多,挡住他们我们就能赢!”
“杀光他们,里面有无数的金银,女人,杀啊!”
“别退,‘东海王严令’谁退谁死!”七海将的努力多少是有些用处的。中间战阵崩溃后,白袍军调转方向朝左边杀去。倭军左边抵御、右边支援,剩下两万人相互配合下,白袍军一时难以杀透第二个战阵,两军开始进入焦灼。
“呜——痛快”狼嚎原本光是身高就已经鹤立鸡群,身披铁甲、手拿巨型狼牙棒,在阵图加持之下,就像一座人形战车,每时每刻都有三五人在他面前横飞出去。
“死吧倭狗”,“看我的”苏定远和查致远从不单独行动,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在亲卫的掩护下,专门寻找薄弱环节进行偷袭。
“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手握两柄巨型大斧的李铁牛是今日表现最出色的人之一。兼具狼嚎的强壮、大力和棘奴的灵活、武技,穿上颜子卿偷偷保留的铁甲之后,这黑厮成了一台杀戮机器。
如果说狼嚎、棘奴算是镰刀,这厮便是“联合收割机”。两柄大斧像大风车一样搅碎着三米以内所有倭奴,只要铁牛的嘴里一旦喊出“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就必定有两位数以上的倭奴被切成碎块。
站在铁牛对面的倭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黑厮已经变成红厮,除了眼珠子白里透黑,其他地方全都染成红色,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滴血。
李铁牛:“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