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
……
“右大将大人,请放心,我一定把汉军引到埋伏地点来!”想起临走前向车牙若做的保证,千夫长则思巴多一脸苦涩。
谁成想汉军能跑的那么快——明明在二十里外做的挑衅,戎骑还先加速朝北逃窜,就算大家都一人双马,为何不到百里就被追上?戎军跑到三十里后看到汉军追的架势,再不敢保留马力,到第五十里就换了马,汉军怎么可能追上?“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则思巴多只想朝天询问。
别无他法,再逃下去就成为真的逃跑了,一旦被汉军追尾,那就是真的追杀。则思巴多只能命令马队停下,列阵,打算在此阻上汉军一阻。求救的镝锋已经派出,三十里外还有一只人马,接到讯息后很快能靠近,自己只需坚持一炷香。
黄色烟尘从远方升起,如雷的马蹄声响彻耳畔,颜子卿来了
……
“五行阵!”,第一阵冲锋,哪敢节省体力。颜子卿列好军阵,一马当先,“冲!”一个字,千军万马朝戎骑涌去。
“冲啊!——”苏悦、查木河、冉八等人加速超过颜子卿。经过长时间接触,众人都知道颜子卿是啥样,带头冲锋都在前面,但众人还是不愿意他冒险,一有机会,就把他甩在后面,保护在中间。
“轰隆隆!——”马蹄奔腾,两军撞到一起。
“死吧戎狗!——”大半年过去,曾经的放羊少年,眉间的青涩消失不见,拥有的只有勇敢和机智,这是在尸山血海中磨砺而出的气质,没人能够模仿。
“看我的!——”查木河陪在苏悦身边。兄弟的身子还是单薄些,查木河不放心,每次苏悦冲锋,查木河都在旁边。时间的沉淀,带来的是沉稳和坚韧,和苏悦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气质,呈现在一张半睡半醒的脸上。
“死吧戎狗!”一刀劈下,身前戎人千夫长一挡,夹住苏悦长枪,“噗嗤!”却没防住查木河的刀,被捅在腰眼。
“死吧戎狗!”再次一刀,苏悦劈下戎人千户的头颅,则思巴多死不瞑目的首级,被苏悦牢牢抓在手上。
“戎首已死,还不快逃!——”苏悦朝戎人喊去,用的不是汉语,而是戎人语言,所到之处,戎人肝胆尽丧。
“逃啊!快逃啊!千夫长死了!——”喊这话的依然不是戎人,是苏悦手下。眼看苏悦举着戎人千夫长首级,嘴里大声嚷嚷,配合默契的手下们赶紧应和,这是苏悦提前交代好的。
“逃啊!——”这次是戎人所喊,字正腔圆,充满恐。,
兵败如山倒,剩下的戎人朝着援军方向跑去。颜子卿没有停下脚步,紧紧跟随,留下的只有遍地戎人尸体和失去主人的战马,灰色、红色铺了一地……
“打完了?”陈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打完了!”留下收拾尾巴的队率忙着打扫战场、给戎人补刀、治疗胞泽,回答的时候头都没抬一下。
“打完了——”尉迟无我一口气闷在胸口,“你们校尉呢?”满地戎尸,不下八百人,汉军尸体不到五十。汉军除去收尾的一百余人,其他一个不见,那里去了?
“好像那边还有敌人,校尉追过去了!”队率指了指西北方,给一位战死士卒擦干净脸。虽是杂胡,但相处半年,感情也深,每一个战士的损失,都让人痛心不已。
“西北,快追!——”尉迟无我留下三百手下帮助清扫战场。只让一帮残兵收拾,实在说不过去,领着剩下的两千多人,马不停蹄,继续朝西北赶去。
“快,加速!——”尉迟无我这次反倒没那么急迫,已经落下了一场,面子该丢的已经丢了,就算追上去也追不回来,心态平和少许。
“可是,大人!——”一个心腹说话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尉迟。
“什么事,快说!”
“刚才冲锋一阵,马匹已累,实在有点跑不动了——我们恐怕追不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