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多月的时间,王昆每天起早贪黑整理观阁一楼的杂。
整理时不仅得把本摆正摆整齐,还得注意一切被蛀虫咬坏的籍,这些籍他都一一记录在案,只等柜整理好后在一一抄写。
随着柜的整齐干净,原本充满霉气的观阁宛如焕然一新,甚至连阁内的光线也明亮许多,使人看一眼便觉得心情愉悦。而对于这一切,林立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浓郁,甚至前几天还破天荒地称赞了王昆一句。而那一声的赞扬对王昆无疑是推着他继续前进的力量,让他干活时更有动力。
“呼!”
长长地呼出口气,王昆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终于,他把所有柜都整理完成,而接下来这段时间的任务,便是把损坏的籍从新抄写录成新。
怀里抱着一大堆籍,王昆回到了一楼正中央的空地上,他把籍放到桌子上后,然后抬头看眼对面的林立。
林立依旧保持着手贴额头的动作,从他手指缝隙中,依稀可以看见不时闪过的几分光芒。王昆明了,林立这是在烙印筑基功法和一切高深的练气法诀。这些功法都不是写在籍上,因为籍的本质是纸张,纸张脆弱且容易腐烂。但是玉简就不同,即使不去使用,随意放置也可以存在几百年。
而且玉简还有一个本无法达到的要求。籍是由人抄写而成的,人的字体不同,而且抄写时也有可能会写错误。但是玉简不同,玉简是直接通过神识烙印而成的,不管是烙印之人还是查看着,只要把玉简贴放在额头间,便可清楚地明白玉简里的一切事物,而且永不会忘记。
其实观阁中的功法法诀基本上都是烙印在玉简之中,但是练气初期修为的修士还未修出神识,所以还必须依靠纸张功法修炼。而且观阁之中杂非常多,所以也才需要王昆这种杂役。
收回目光,王昆坐了下来,拿出一张白纸铺开,两侧压上压尺固定好,然后上头放着一本杂,轻轻地掀开第一页,一目三行扫过心中有底后,这才拿起毛笔开始抄写。
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悬挂在阁楼上空的明玉更加明亮,窗外不知何时已是一片漆黑。
辛苦了一天的林立放下玉简,一如既往地放下手中玉简,这才揉着发疼的眉心。他抬眼看了下坐在对面的王昆,发现他全神贯注地在抄写后,不由得露出几丝笑容。他站起来朝着阁外走去,并没有打扰王昆。
这些天来王昆的工作他都看在眼里,说实在的,他心里隐约有些佩服王昆的坚持,更何况王昆做得还不错。行走在整齐的柜之中,仿佛一天的疲劳也减轻许多。
林立走出阁楼,抬头看着空中的皎月莫名地感叹了声。
不过没一会儿,林立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语气冷然道:“出来。”
可是,周围依旧一片寂静,只剩下林立自个的呼吸声。
见没有回声,林立那隐藏在长发下的双眸闪过丝冷意。“我应该早有说过,观阁夜晚不开房,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我如将你斩杀,门里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还是你觉得你后面的人可以保住你。”
说道最后,林立的声音依然变得凌厉,甚至语气里有了丝杀意。
果然,下一刻,一个黑影快速地从树后面走出来,年轻的脸上带着无奈地苦笑。
“西颠峰外门弟子姜晓见过师叔。”
“姜晓?嗯,我记得你几年前有在观阁服役过,只是坚持没几天就放弃了。而且你是疯子的手下吧。”见对方走出来,林立收回视线,淡然地问道:“说吧,你深夜来观阁有什么事,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给疯子面子。”
姜晓一听这话,整个后背顿时湿了一大片。只是,他犹豫了。自己该要怎样回答呢。
如实说的话,必然会收到那位的责怪。不说的话,眼前的林立可是宗门内门弟子三大不能惹之一,一旦发怒必然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来。可惜了,早知道在日落前就回去,干么还留在这里。
姜晓心中十分忐忑,不知该如何回答。
“给你三息时间。”
林立却是不管,原本背靠在后腰的双手放了下来,冰冷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姜晓身上。
姜晓的身躯一颤,他知道林立的杀机依然锁定了自己,如果自己不回答的话,下一刻他肯定会被林立斩杀于此。要是换做其他内门弟子或者还有周旋的余地,但是林立不同,他的成名之路就是斩杀修士而出名的,而且其中还包含着几十名泰炎门弟子。况且这份名单中还有两名内门弟子的名字,如果不是如此,林立也不会被罚到观阁做一名无任何实权的管事。
所以说,林立这个人绝对不能惹。
“我说。”姜晓甚至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我奉王师叔之令,暗中监视一名名为王昆的杂役弟子,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姜晓的话含有很大的水分,但至少林立知道姜晓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