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给听着刘忙的叙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张大脸憋得通红,小眼睛瞪的溜圆。在听完事情的原委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顿时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特么还是人吗,连畜生都不如,我...我...”老给竟然被气的说不话来。
我此事的心里也在不住的打颤,拳头紧握,我估计有些人从生到死,几经轮回也碰不到这么灭绝天良的事情吧,都是为人父母,但为什么如此的天差地别,他们这些人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一旁的淞琦也是玉面微红,气熏熏的撅着小嘴,眼神里尽是气愤,甩了一下拳头抬头说道:“你们两个不是阴司官吗,这事你们管不管,你们要是不管我去杀了那两个老东西!”
我信淞琦能干出这事,这个看似倾国倾城的外表里,一直隐藏着一个不折不扣的侠肝义胆,换句话说那就是女汉子,而且是女汉子中的霸主。虽说有些时候蛮不讲理,那也仅限于有些时候,毕竟女生吗,有些公主脾气也是正常的。
但不是有一句说的好吗,惹谁别惹女人,一旦把她们惹火了,那时候她们就不仅仅是五百只鸭子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恐怖到你无法想象,更何况她还不是一般的女人,是淞琦!
淞琦的一句话听的老给热血沸腾,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不长脑袋,做什么事都爱头脑热,一听淞琦要杀人挺着脖子骂道:“他大爷的!对,干死两个老不死的畜生,南宫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这就赶回阴司城,带几个鬼差灭了他的全家,他奶奶的!”
我略平静了一些心态,对着还蹲在地上抽泣的刘忙说:“刘忙,你放心,这事我们给你做主。你先起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我叫起依旧蹲在地上抽泣的刘忙说:“王言在冥界的档案不全,已经影响到了冥界的条例,所以这件事不单单是你的事,更是阴司城的事。此事都因由王家而起,也必定终于王家,你能受祸事牵连,也算是注定的劫难,吃完了前半生的苦,后世必定会有所偿还。有我们给你做主,你就放心吧,你伤的太重,赶紧去医院看病,别没要回王言的尸身,你再垮了。”
刘忙听我说完,露出了一脸感激之情,嘴唇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是救你的命要紧!”
“是呀,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要人!”淞琦因为跟着一起劝说。
刘忙听我们说完,委屈的低下了头,又犹犹豫豫的说:“俺还哪有钱去医院,就连最后的一点干粮也...也被胡大人扔进了泥坑。”
“啥?”老给惊讶的喊道:“就我刚才扔的那兜绿毛馒头?别跟我扯淡了,扔在路上狗都不吃!”
“你...你就吃那些东西?”淞琦紧蹙着眉头,回头望了望门口泥坑里的那头绿毛馒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堂堂七尺呃...六尺男人,竟被逼到了这个份上。更惨的是他的母亲,自从把祖宅卖掉之后,一直居无定所,现在住着别人家瓜田的窝棚,想想这也实在太可怜了吧?
于是我回头叫了一声还在憋气的老给,两个腮帮子鼓的老大,活像一只受了气的瘌蛤蟆。
“啥事!”
“那个...掌索命司主司大人呀。”
老给和淞琦头一次听到我这么称呼老给,看我的眼神里尽是怀疑。
我轻咳了一声接着说:“你看他们家现在是这样的状况,身为阴司官的您,是不是应该拿点钱出来帮帮他?”
“嗯!有道理,呃?我...我可没钱啊!”
我们俩的钱几乎都是老给把着,老给除了是个吃货还是一个财迷,一般只给我留不到一百块钱在身上,其余的都是他随身携带,比铁公鸡好不到哪去。
淞琦一听要老给出钱,顿时来了兴致,可我和淞琦好话说了三千六,老给就是死咬住一句“没钱”不松口,既然他不识抬举,那就只能由我和淞琦代劳了。
我向淞琦递了一个邪恶的眼神,淞琦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老给按到了墙上,开始搜身。
可折腾了好一会儿,把全身都搜遍了,只搜出了不到二百块钱。
淞琦手拿着一把零钱,仍不死心你的摸了摸老给的衣兜:“不对呀,前天还取出来一千呢,怎么就剩下这么一点了?”
老给转了转小眼睛说:“不...不都被你吃了吗,还好意思说!”
“我哪吃了你一千多,快说,剩下的钱到哪去了?”
我和老给是从小玩到大的,对他的小计谋是了如指掌,老给的钱一向都是贴身带着的!
贴身是什么概念?
我让淞琦把住老给的双手,再让她把头转过去,淞琦满脸的疑惑,但还是把头转过去了。
我对着老给坏坏的笑了笑说:“老给别怪我不讲究,这可是咱们做好事的机会,别怪哥们手重啊!”说完一把将手伸进了老给的裤裆里,也不管老给那杀猪一般的叫喊声,几个动作拉开老给内裤上的拉锁,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打厚厚的人民币被我掏了出来,可能也是动作有点大,力度没把握好,让淞琦放开后,老给一脸扭曲的蹲在地上哎呦哎呦的乱叫,淞琦还问我怎么了...
就这样,掏出老给封存在内裤里的两千块钱,交给了刘忙,刘忙说什么也不要,也不知道是因为有味儿还是怎么着,最后还是淞琦说:“他们是阴司官,不是普通人,大小也是个神仙,这神仙赏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刘忙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离开刘忙家后,我拼命地跑到了附近的公共卫生间,差点没把手上的皮给蹭下来,想想都恶心。老给一路上都是撅着大嘴,也不知道是因为刘忙的委屈,还是因为刚才的掏裆之痛,反正吧,一路上小眼睛不住的撇着我。那表情,大有少女失贞的怨恨,看的我差点笑岔了气...
我们本想着去王家,再去调查一下,可哪知道家里没人。问了问对门的大娘才知道,就在昨天,王言的父母搬走了,至于搬去了哪里,大娘也不知道,估计是怕刘忙再来要人,所以眼不见心不烦才搬走的。
我们三个都是被气的不轻,坐在楼道门口的台阶上边抽烟边咒骂。
淞琦托着下巴,在台阶前来回踱步,老给看的眼花,语气不善的说:“哎哎哎...你在哪瞎转悠啥呀?看的我直迷糊!”
淞琦没有搭理老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是向在询问我和老给:“去哪了呢,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
我扔掉手里的烟头说:“找到他们倒是不难,我们去地府问问就知道了。”
“那我也去!”
“去啥呀去,你以为地府是你们家呀,想去就去!”淞琦被老给噎得一愣,但还是没有放弃,一直试图着说服我和老给。
这确实不是我和老给不让她去,虽说平时里我和老给进出自由,那是我们在冥界有官职,所以才能穿阴过阳,进出自由。但一个凡人要是想去地府溜溜弯,那就只能有来无回了。
好说歹说的才把淞琦又送回了旅店,我和老给逃也似的跑了出来,生怕淞琦反悔还要跟着我们去地府。
我和老给念动咒语,一阵眩晕后,再次来到阴司城的城门口,各自回到自己的府衙,我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张大毛学了一遍,毕竟他是个老鬼,经验多阅历广,即便是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也能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张大毛听到最后,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大人不必愁,小的我有一个计策能为大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