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宵院里,琼浆不在,只有玉露正在整理林宵的首饰和桌案,自家姑娘陪着二姑娘出门吃点心去了。
前几日昂驹轩的校验全部结束,定国将军府的定国小侯爷夺得全部项目的一甲,好不风光。
而越华堂的技考则延期到下月初,且最近越华堂闭门整顿所以贵女们也不必去学堂了,因此二姑娘的空闲时间就更加多了,时常拉着自家姑娘出去四处逛逛,连带着琼浆玩闹得都圆滚了一圈。
玉露觉得这是好事情,自家姑娘落水后的性子实在是太安静了,有时候自己跟在她身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好像姑娘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一个人就可以担起所有的负担。
玉露有些心疼,但也高兴姑娘总算是不会轻易受人蛊惑了。
她理着梳妆台,理到最后一格时她顿了顿,翻了翻里头的东西。
好像......少了点什么?
玉露细细查看着,忽然反应过来少了什么,是少了姑娘从小带在身边的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是从前在军营时老爷和夫人给姑娘的,玉露跟着回京城那会儿还特地把东西仔仔细细放好包好,回京后确实一直都在。
她直起身皱着眉,心说东西难不成还能自己溜了?
再想想,琼浆好似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情......
玉露记起来了,随即是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琼浆说过,姑娘让她把玉佩送去重月阁了!
她当时还诧异了好一阵,差点要去找姑娘问问。
毕竟女子的贴身之物,随意给人,这不是在自毁清白?
......
定国将军府的草药堂,齐彬满头大汗走来走去,一会儿是碾碎药草,一会儿是用细孔纱布沥干什么东西。
他难得有这样忙碌的时候,袭千里却站在一边嗑瓜子。
“诶,主子让你救的这个人究竟谁啊?我都没见上一面就被赶出房门了。”
“......没谁。”齐彬不耐烦道,“你不认识。”
“哦,那我问子定去。”袭千里冷哼一声,“谁稀罕你跟我讲了。”
“回来。”齐彬停下手里的活,摘下一旁的一片药草嚼着,清清凉凉的感觉稍稍冲散了疲惫,“是陆英,那个越华堂教的。”
“陆英?”袭千里嗑瓜子的动作都顿了顿,“不是关在牢里么,放出来了?”
“阿溯没跟你说吗,哦也是,他一般都不说......”齐彬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陆英被处理了,阿溯让子定去拉回来的。”
“从哪?”
“乱葬岗。”
齐彬的话一出,袭千里干脆放下了嗑瓜子的手,喉咙口酸酸的,有些反胃的感觉。
“我听说林大姑娘在陆英关在越华堂的时候去见过,等到人关在牢里倒是不去了。”
齐彬继续手上的事情,一边动一边看向靠着门站着的袭千里:“小丫头简直是丧心病狂。”
能够得到元和圣手“丧心病狂”四个字的评价,全元和绝无第二人。
“出风头出成这个样子,也不怕仇家找上门去。”
袭千里原本觉得齐彬在瞎说,但转念一想,林大姑娘还真的是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