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区区一个黄口小儿,装疯卖傻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以正常人的身份示人,自然是一副嚣张跋扈爱出风头的样子。此等心智,根本就不足为虑……”
离开宴席后,上官天明与身旁的大宗师周临风说道,“周老,其实整个唐家唯一值得我们重视的就是唐荀这个隐藏极深的老狐狸,所以……如今到了顺义城,我们得找机会将唐荀给……”
“万万不可!而且,上官公子,请恕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摇了摇头,周临风却是很惭愧的摆手说道,“老夫今日受创,恐怕好几天都无法动用体内的真气,否则的话,就容易引发旧伤,造成筋脉不可逆的伤害了。”
“什么?周老,你的意思是……今日你冲那唐灿发威的时候,当真被他给伤到了?这怎么可能?你可是鼎鼎大名的大宗师呀!唐灿小儿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生……”
再次听到这话,上官天明先是一脸震惊的不相信,然后又瞒眼狐疑地盯着周临风,沉声说道,“莫不是周老对我上官家有什么不满地方?是哪里慢待了周老么?周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上官家能够做到,一定竭尽所能去办。”
作为上官家下一代家主的继任者,上官天明可不是什么草包。
他虽然比不上以一己之力就复兴了赵家的赵子居,但却也是整个顺义城内公子哥们当中,略微有些城府和谋略的了。
他见周临风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提到被唐灿给震伤的事,便琢磨着该不会是周临风这个大宗师,已经生出了二心,不想给上官家出力而故意这么说的吧?
毕竟,唐灿这么一个弱生,能将周临风这样成名已久的大宗师给伤到,那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说出去谁也不相信的荒唐话。
可是周临风一听他这么说,登时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很不高兴地说道:“上官公子这是何意,我周临风好歹也是大梁国内有名有姓的大宗师,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有损自己声名的事来呢?杜撰自己被唐灿给伤到,我又能拿到什么样的好处呢?”
“那……周老,你的意思是,真的被唐灿给伤到了?他……在隐藏实力?实际上,他自身的武力堪比你这样的大宗师?”
这一下,上官天明是真的有些惊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上官天明就得立刻和家族当中的长老们商量一番,整个唐家根本就不像他们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是一个可以任凭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根完全啃不动的硬骨头。
“有极大的可能!这唐灿的实力,是远远在我之上的。如果不是大宗师和先天宗师,那就是仙门中人。”
周临风非常肯定地说道,“再不然,就是身上有一样非常厉害的仙家宝贝,可以自动防身和反震伤害。”
“恩!周老,天明对刚才的无礼,向您赔罪了。您的这些话语推测,对我们上官家格外的重要……倘若我们依旧按照之前的做法去对付唐家,就极有可能带来滔天的灭门大祸了。”
狠狠地捏了一把汗后,上官天明的心里经过了一番挣扎,也痛下决心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连夜赶回府中,上官天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然后又让父亲连夜召开家族会议,请出了几位长老一同进行决议。
最终,在这深更半夜,在上官天明的极力倡导下,上官家放弃了一系列向唐家报复的计划,反而决定重新修缮于唐家的关系,重新对唐家的生意开放海域商船,甚至还给出了更加丰厚的让利。
“天明!你一向大胆,今日从候府的宴会当中回来后,却为何变得如此的谨慎?还让我以家主的地位向三大长老保证,这样的做法绝对符合家族的利益。究竟……你在宴会上,都看到了什么?”
在做了一系列的调整和决定后,上官家主又彻夜的和儿子上官天明长谈了起来。
而上官天明非常简单明了的说出了唐灿的变化,结合唐荀的深谋远虑,以及最关键的是给上官家主读了一遍唐灿的那一首《水调歌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听了之后,上官家主反复的咀嚼着这一句词,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半响之后,上官家主才悻悻地冲着上官天明点了点头,叹道:“天明,为父觉得你肯定是对的。能够写出这样词篇的唐灿,他的胸腹之中的才气,绝对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对付的。更不用说,他的父亲唐荀更加的深不可测……”
……
其实,这一夜,不仅仅是和唐家不对付的上官家,几乎整个顺义府内有点身份地位的大家族,都获悉了在候府诗宴上发生的这一幕。
唐灿的这一首《水调歌头》,立刻就传播了出去。
不知道多少家族的家主,和上官家主一样,反复念着词中的某一句,然后再一次对金陵唐家充满了羡慕和嫉妒,居然在这一辈的子弟当中,有唐灿这样的人杰。
然后便是一些潜藏在顺义城内的探子,第一时间将唐灿的《水调歌头》用飞鸽传给送了出去。
这些探子当中,有其他各城各大家族的,也有朝堂当中一些官员的暗探,更有来自周围齐楚等国家的密探。
而作为整个事件真正的主角,唐灿却是美滋滋的满载而归,在阮尘封的护送下又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候府小院当中。
“灿儿!怎么样?你去赴宴,没有被刁难吧?”
父亲唐荀可以说是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看到唐灿真的安全归来,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父亲放心,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唐灿点了点头,然后大概将宴会上发生的一些过程简略地说了。
“赵子居果然居心不良,不过他很聪明,并没有直接对你不利。倒是那个上官天明,竟然敢指使大宗师亲自对你动手……”
唐荀气得全身发抖,“还好灿儿你福星高照,难道是真正的仙君转世,根本就不惧他们的这些阴谋诡计。”
然后,唐荀又感慨了一番唐灿写的《水调歌头》,立刻跑道房间里,硬是用他那尚且能入目的法,将《水调歌头》给写了出来。
“父亲!既然没什么事的话,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候府大寿,肯定得忙一天的。”
打发走了父亲,唐灿却是径直朝着傻姑的房间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一天的傻姑醒了没有,她这样的状态很是诡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