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胜提到了谢器带来的“嫁资”。
没人比谢器更清楚郑乔势力粮仓位置,己方甚至不用去偷袭粮仓,只需在粮仓所在附近纵火,再假借郑乔兵马将粮仓失火的消息传出去,它必然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荀贞也道:“先登所言极是,郑乔精锐此刻都在淼江战场,后方必然空虚。此前士藏也说郑乔派来的万余兵马是来拖延吾等,而非歼灭,由此可见他的兵力已经吃紧。”
郑乔后方兵力空虚才会对偷跑到自家地盘的敌兵束手无策,只能被动消极防守。
他们为何不借机大闹一场?
风险小,回报高!
沈棠心中疯狂心动。
她当即拍板钉钉:“好,就这么做!”
只是沈棠没想到事情进展会如此顺利,时间差打得这般精确,纵火“焚烧”粮仓会导致郑乔兵马兵败如山倒。当她收到消息的时候,一拍大腿道:“追,人头别跑了!”
她甚至不在乎郑乔手中的国玺。
国玺可以不见,但人头必须拿下。
因为郑乔兵马士气散去,乾州境内防守如同纸糊,联军各路势力基本没有碰见太棘手的抵抗,收获颇丰,只是郑乔一直没抓住。不仅如此,对方将联军兵马放风筝。
沈棠一开始也是被放风筝一员,生怕人头落入他手,似无头苍蝇追了半日无果,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大爷的,这个郑乔上辈子是王牌射手出身吗,这么会放风筝?”
根据一众俘兵交代的情报来看,虽然郑乔大势已去,但他身边仍有实力高强的武胆武者护卫。即便联军在乾州各处布下天罗地网,他也有可能在武将帮助下顺利脱困。
一旦跑了,屠龙局心血白费。
就在这时候,宁燕的话给了众人希望。
她道:“我或许知道郑乔要去哪里。”
沈棠眼睛一亮:“哪里?这就过去!”
宁燕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她道:“那个地方若要带兵马过去,耗费时间太长。若是我跟先登过去,又恐对付不了郑乔身边的武胆武者。所以,可否请魏……”
她的想法是魏寿跟他们一起碰碰运气。
即便没有赌对也能全身而退。
谁知沈棠二话不说,道:“我去。”
宁燕猝然睁大眼睛:“主公,不可!”
沈棠道:“我现在身边又没有带着国玺,即使靠近了,郑乔也发现不了咱们。他身边又有高手保护着,你、先登、元元三个孤军深入也有危险。不行,必须带上我!”
她是主公,这点特权也没有吗?
沈棠觉得带着兵马追击郑乔目标太大。
单独行动可能更加自由,机动性强。
姜胜当即表示了反对。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主公又岂可冒这种风险?
沈棠反问:“难道让联军抢了先机?放心,我死不了!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惜命。”
郑乔仅凭残兵将乾州闹了个地覆天翻。
“彦青,孤身边现在就只剩你了。”
一袭朴素衣袍的青年双手推开木门。
这两扇木门多年没有开启,又没有人精心打理,多年下来早就腐朽不堪。推开门的时候发出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呻吟。打开门,青年看到门后已是杂草丛生,野草藤蔓在雨水浇灌下野蛮生长。郑乔看着院中既熟悉又陌生的布局,心头泛起些许的苦涩。
苦涩不浓,但绵长又折磨人。
戚苍跟随郑乔迈过门槛,谨慎地扫视院内布局,生怕有敌人埋伏在暗处。这座小院坐落于深山之中,尽管规模不大,但布局精巧且雅致。郑乔迈过丛生荒草,走过竹廊,穿过竹庭,一路来到一处满是蛛网灰尘的竹屋。郑乔站在竹屋外,神情似有恍惚。
倏忽,他扭头喊了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