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汉时期为了和草原上的匈奴帝国争胜,汉武帝倾举国之力建设一支空前强大的骑兵,常年保持存战马几十万匹甚至上百万匹。
一直到唐朝,华夏各王朝都拥有庞大的骑兵部队,也不缺乏优质的战马资源,在与各胡人政权的冲突中至少不落下风。
古代中国,产良马地区有幽州、兖州、雍州、并州等地。先秦、汉初时,贵州还属于古夜郎国,其地山高谷深,林密茂盛,与外界隔绝,产于草原的马并未在这块地方繁衍。
在唐代,在贵州一带的牂牁蛮以及东谢蛮有“杀人者出牛马三十头,乃得赎死”和“有功劳者,以牛马铜鼓赏之”的记载,这说明马是当时贵州一带君长用来赏赐功勋或者罪人拿来赎命的稀有物产。
古代中国的战马通常产于甘肃河西、内蒙河套和陕西陕北等地,在汉朝引进西域马种对本土的蒙古马种进行改良之后,和一般印象不同,唐以前的中国战马并不比同时期的欧洲马逊色,肩高只低于阿拉伯马,耐力还有所胜之。
但是宋朝开始,中国内地马种开始退化,主要是因为赵宋疆土狭小,是唯一一个没有掌控西北疆域的王朝,别说河西、河套,连陕西都受到西夏兵锋的威胁,没有优良的马场,汉唐遗留下来的马种在宋朝低效率的养殖机构手中自然的退化到无法骑乘的地步。
而到了南宋,北方低质量的马场也全盘丢失,骑兵部队更是极度缺马,但此时有一个地区却开始肩负起为南宋供应军马的重任,这就是贵州的水西。
我国西南的四川、云南、贵州各地一向产马,西南马也是我国原生马种中分布最广泛的一种。
但不论是川马还是滇马,它们吃苦耐劳、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但体型矮小、不利于骑乘,用于战场上骑兵短途冲刺不是其所长。
历代王朝军中的川滇马主要是作为驮马使用,西南马种中唯一能用作战马的只有产于贵州的水西马。
水西是原贵州土司一部的名称,其产马的区域在贵州毕节一带,水西马又称为乌蒙马,是生活在当地高原上的一种特殊马种。
和其他西南马种相比,水西马要高大得多,而且膘肥体壮、筋骨强健,南宋四川各路用四川的盐和茶向水西土司大量换马,保证了南宋军队能维持一支基本规模的骑兵部队。
南宋灭亡之后,元朝政权也很重视西南马资源的培育,在贵州一带设置有官方养马场,用北方和西域的优质马种来进一步提升水西马的品质,使得元末明初的水西马成为驰名全国的知名马种。
其中最出名的马场便是养龙坑,也就是如今的养龙司,所谓“养龙坑”并不是因为有“龙”在此藏匿或腾飞,而是因为这里盛产一种奔驰如飞的马,即所谓“龙驹”。
元末,起义军首领明玉珍在重庆建立政权,国号“大夏”,他的儿子明升于洪武四年投降明朝,献了十匹宝马给明太祖朱元璋。其中有一匹“龙驹”就是养龙坑所产,明太祖朱元璋特别珍爱,并赐名“飞越峰”。
到明末奢安之乱后,水西马的养殖受到很大破坏,加上明清易代之际西南战事不断,如今的水西马已经比不上元末明初时了。
不过就算如此,对于黎汉明来说,组建一支用来奔袭或者对付步兵用的骑兵绰绰有余。
想到这儿,黎汉明便对刘阿蛮说道:“给宁培忠传令,让他在当地招募一些善于骑马的青壮来组建一支骑兵,训练场就放在乌蒙草原上,所募青壮不论汉苗回彝等,只有符合条件的皆可招募。”
黎汉明相信,等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后,在加上土改,到时只要一顿忽悠,参军的人必定不少。
土地永远是农民生存和发展的命根子,也是中国农村的永恒主题,可以说中国历史就是一部土地制度的演变史。
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大小农民起义连绵不断,绝大多数的起因都是由于土地分配不均造成的。
土改不但对汉人来说很有吸引力,对其他各族百姓同样如此,南笼起义的主要原因便是土地问题。
如今黎汉明高举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土地改革两面大旗进入少数民族地区,他就不信团结不住各族百姓。
“是!”见黎汉明没有其他交待后,刘阿蛮应了一声后才接着说道:“坏消息是,带过去的两百枚火箭弹已经消耗完了。”
黎汉明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问道:“就算打一个骑兵营也用不到那么多吧?怎么消耗这么多?”
“回大帅,主要是第三旅进驻鸭池河铺的时候,遭到了赫声所清军的炮击,虽说伤亡不多,但是为了打通进入贵阳的通道,赫声所必须得拿下,而赫声所处于易守难攻的山地,火炮又不好使,宁师长为了减少伤亡,只得动用火箭炮火力覆盖的向山上轰炸。”
听到这儿,黎汉明顿时嘴角扯了扯,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不过为了减少士兵伤亡,黎汉明也就不在意那点银子了。
估计赫声所的清军也没想到,红旗军有火箭炮这个大杀器存在,普通的火炮仰射困难,但对于火箭炮来说都不是事,角度随便调,想往哪儿炸就往哪儿炸。
火器发展起来后,任何险阻难关都将慢慢失去它们的舞台。
黎汉明看了看地图,发现有黔西进入贵阳不但赫声所这个险关,进入清镇还有一个卫城挡着,这么看来贵阳的防御还是挺强的。
再想到陶也的浑水摸鱼、釜底抽薪之计,让杨芳假装溃军逃入贵阳,确实能减少许多伤亡。
不过各大关卡现在不拔除将来也得拔除,还不如趁现在一并拔掉算了。
想到这儿,黎汉明便对刘阿蛮说道:“给宁培忠回信,告诉他做得很好,另外告诉他,能炸的就别用人命去推。”
“是,大帅放心,第一师火箭炮消耗完后,宁师长又让后勤那边给他送去了一百枚。”刘阿蛮闻言点了点头后回了一句。
黎汉明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后便没在多说什么,转而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刘阿蛮取出最后一封战报看了看后回道:“再有便是今天才收到的战报,第二师已经开始全线向重庆府南岸进攻了,左师长报告说,如果赵秉渊再不做出选择,他准备强攻过去。”
“军情局这里也准备好了,加上新加入的石开等人,到时配合第二师强攻重庆没问题。”
“记得那些粮饷别出问题了。”虽然说正值秋收,粮食不愁,但谁也不会嫌粮食多不是?
刘阿蛮也知道这点:“大帅放心,如今形势,那批粮饷也没法运走,现在南岸落入我红旗军之手后,河运离开的道路也被锁死了,他们逃不掉。”
“你们有数就行!”黎汉明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现在的他准备逐渐开始做一个甩手掌柜,事情交待下去就行了,过程他不会多管,只有结果满意就行。
刘阿蛮见黎汉明没有其他交待后,敬了一个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正当黎汉明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时,刘阿蛮离开没多大一会儿,李大虎便走了进来,禀告道:“启禀大帅,工坊区派人来信,说玻璃烧制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黎汉明疲惫的心情顿时一震,一下满血复活了过来。
平板玻璃终于烧制出来了,接下来只要把大块穿衣镜弄出来,加上遵义的丝绸和即将到手的盐业,财政问题便得以解决了。
想到这儿,黎汉明连忙起身道:“备马,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