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汉明闻言点了点头,这样的房子三五层问题不大,再高就容易出问题了,不过黎汉明如今的要求也不高,能有近代的房屋样式就行。
水泥、砂子、石子加水搅拌,就成了普通混凝土,用来建造房屋绰绰有余。
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后,黎汉明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的队伍有多少人了?”
“回明王,现如今才一百多人,先前更多一些,不过因为没有事情做,很多人都回乡了。”黎兆勋闻言连忙回道。
“行吧。”黎汉明点了点头,在黎兆勋期盼的眼神中笑了笑说道:“晚些时候你去我那儿取图纸,接下来你得任务是修建一个大型院,包括教学楼、宿舍楼、办公楼等,时间紧,任务重,你自己看着办。”
想了想,黎汉明又说道:“前期需要多少银子,中期需要多少银子、后期需要多少银子,你自己预算好,到时来找我报就行。”
他没有让人白干的打算,他宁愿现在把所有事情的算得清清楚楚,也不愿将来为一些事情吵吵闹闹。
“是!”黎兆勋闻言,顿时激动的应道:“请明王放心,属下一定保质保量,按时按工的完成任务。”
这时黎汉明在教他修建现代房屋时经常说的一句话,黎兆勋记在了心里,他也明白,砖石房不比木房,木房垮塌都容易死人呢,更何况砖石结构的房子。
在砖房这里看了一圈后,黎汉明便离开了水泥砖瓦坊区。
打听了一下后,才知道王贞仪在玻璃作坊动上手了。
“怎么回事?”黎汉明有些好奇的问余介揾道。
余介揾闻言看了看王贞仪,随即有些无奈的回道:“回明王,这位王先生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新奇,都想上手,这不,见到玻璃坊的匠人在研究烧制平板玻璃的方法后,她也凑了过去开始研究了起来。”
见到黎汉明到来,王贞仪才停了下来,福了一礼道:“妾身失礼,让明王见笑了。”
黎汉明见状笑着摆了摆手,道:“先生不必如此,我们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王贞仪闻言笑了笑,解释道:“妾身以前得友人赠予了一些观察星空的望远镜的图纸,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玻璃,故而没能制作。”
黎汉明闻言点了点头,如今这个时代,天学本就属于皇家的学问,民间少有私下研究者,更别说制作天仪器了。
再一个,玻璃虽然已经很常见了,但是要制作天望远镜的话,玻璃的需求量也要不少,特别是大块玻璃,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对于王贞仪能拿到天望远镜的图纸,黎汉明一点也不奇怪,像她这样有学问的人,谁还没有几个西洋朋友啊,不然,她是如何在西方扬名于外的?
四川,保宁府,巴州县。
深夜,巴州县城,原本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城,在经历了几轮战火的洗礼后,本来就不算高大的城墙惨遭摧残,已经残破不堪,墙内外遍布尸体,外墙上还搭着数副毁坏的竹梯,在夜晚篝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凄凉。
嘉庆元年三月,罗其清与苟明、鲜大川商妥反清复明,招募平民,打造兵械后,罗其清率先在方山坪聚众起义,四月,苟明、鲜大川同时在三槐院揭竿起义,并“擎族奔赴”,而后率义军三千余人到方山坪与罗其清会师。
罗其清被推为老教首、元帅,苟明、鲜大川副之,义军在方山坪四周高险处构筑寨垒,以为屏障,与通江、太平、达州、东乡等地的义军遥相呼应。
义军凭方山坪险要地势与前来镇压的清军对抗,并拒绝清将罗思举劝降。川北清总兵朱射斗、重庆总兵百祥围攻方山坪,被罗其清、鲜大川、苟明会同通江冉俦打得惨败。
六月初,陕甘总督宜绵同巴州知州刘清汇集四股清军合围方山坪仍攻取不下。六月底,罗其清派苟明带五千余义军破围,直奔泥龙庙,引百祥率军紧追,进入伏击圈,全歼官军后队,击毙把总毛安国、达州武举李遇春,擒巴州武举苟芳贤,而后一举拿下了巴州县城。
消息传到方山坪,罗其清趁清军慌乱时,率军突围奔向了县城,陕甘总督宜绵同巴州知州刘清紧随而至。
北城墙外围三里外,近三万的清兵扎下营寨,在这里将白莲教罗其清等人所领义军牢牢包围。大帐内,几个清廷大将正在商讨什么。
“宜大人不必心急,如今叛匪已成瓮中之鳖,待明日府城的攻城器械以及更多的火炮运到,不出一天,下官保证拿下巴州县城。”巴州知州刘清看着焦急的陕甘总督宜绵,拱了拱手安慰道。
四月初,宜绵接到朝廷旨意,率军入川平叛,他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叛乱,谁成想,等他率军进入四川后才知道,四川、湖北、贵州、湖南已经乱成一团了。
朝廷在西南的兵力本就有限,所以,宜绵一进入四川,就匆匆与叛军交上了手,无一胜绩不说,自身伤亡也不小。
好在如今叛军自寻死路的躲进了县城,不过攻了几次城后,除了留下满地的尸体外,竟然连城墙都没能上去,加上朝廷催剿的旨意,让宜绵不得不焦急。
想到这儿,宜绵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朝廷的旨意你也看到了,你说本官能不急吗?”
“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是啊,如今这西南地界到处是叛乱,分兵乏力啊,要不是大人您率军赶到,恐怕整个保宁都将陷入乱匪之手。”刘清见状也是面色疑重的说道。
朝廷的旨意刘清当然也看到了,可是如今四川的局势如此,他们就算想快也快不了。
宜绵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些无奈,有些焦急,局势糜烂如此,再不加快速度平定,四川危矣,西南危矣。
“唉!”再次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后,宜绵转身走到西南地区地图前,背着双手一点一点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