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灌自己茶水,仅从他的臭脸来看,他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只差在脸上写着“谁招惹老子谁就去死”的标识了。
沈棠托着腮看了一会儿歌舞。
她又开始挑刺,没事找事。
问:“这是你府上养的舞姬乐伶?”
鲁郡守没好气道:“是又如何?”
沈棠道:“她们跳得不好,步伐舞姿跟乐声点子都没对上,看得人眼睛痛。”
姜胜似被挑起兴趣。
“沈君还精通乐理?”
安静低头吃菜的褚曜手指一僵,赵奉注意到他的异常,关心道:“怎得了?”
褚曜很快恢复如常。
只是夹筷子的频率变高了许多。
他道:“没什么。”
河尹官署有个奇怪的小秘密——自家沈郡守的乐理有轻身瘦体之妙用。
闻者,三日食之无味。
褚曜说完,便听主公非常自信道:“曲有误,周郎顾,约莫就是这水平!”
姜胜居然还信了。
若没有几把刷子哪敢碰瓷周郎?
沈棠扫了一眼几个舞姬乐伶,挥挥手,示意他们全部下去,将舞台让给她!借着接风宴的热闹气氛,让她给大家小露一手。
褚曜见之瞠目,一时间也顾不上这可能是鸿门宴而不是接风宴了。
他急切阻拦,险些破声。
“主公!”
平时在官署自娱自乐就罢了。
为了自家主公,衣带渐宽也无妨。
但,家丑不可外扬啊!
真表演,用不了多久,上南、天海和邑汝都会知道自家主公啥乐理水平。
他们怕是能笑上三年!
但褚曜还是低估了沈棠对自己的信心,她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
褚曜:“……”
此刻他在内心祝祷——
上天若能听到他的心声就发生点什么吧,例如鲁郡守一行人露出马脚!
沈棠刚将玉笛搁在嘴边。
褚曜已经绝望地撇过了脸。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得一声。
屋脊被一道武气击破。
随着瓦砾木屑掉落,一袭黑褐色衣裳的年轻人从洞口跃下。厅内众人闻言纷纷惊醒,作势戒备。鲁郡守先是一惊,当他看到年轻人肩上扛着的人影,拍案起身!
那人影看着纤瘦且娇弱。
不正是他的掌上明珠?
此时却浑身染血。
众人之中,唯独姜胜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