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怔怔的看着平静的莫离。

洪天象脸色通红，浑身气息不受控制的暴乱起来，莫离那平静的目光，没有丝毫语气波动的声音，狠狠地践踏着他的自尊心。

他洪天象，何时被人如此说过，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夜云幽面前。

轰！

他的气息狂乱无比，疯狂朝着莫离轰击而去。

众人眼神一凝，这狂乱的气息强悍无比，他们倒是想看看，那口出狂言的人，有何实力。

然而莫离平静的望着洪天象，眼中闪过一丝暗金色的火焰，淡淡道:“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火焰一闪而逝，根本没有什么散出任何的气息，但洪天象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身体一震，仿佛回到了与莫离对战之时，仿佛再度看见那恐怖的火焰。

狂乱的气息猛然一滞，脚步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似乎想要远离莫离。

他眼神带着一丝忌惮，一丝畏惧，微微吞了口唾沫。

而他这突然的转变，却是让周围的人瞪大了眼睛。

仅仅一句话，莫离变让洪天象退缩，显然两人之间曾经生过什么，并且以莫离的胜利而终，否则洪天象不可能有如此表现。

洪天象是谁，他是‘东胜十八人’之下最顶尖的天才，就算是在万剑山之外的宗门之内，都有着不小的名声，而此时他竟然因为莫离的一句话而显露出了退缩的迹象，如何不让人惊讶。

就连罗然与罗娅都是惊讶的望着莫离的背影，他们也没想到莫离对洪天象竟然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随即罗然嘿嘿一笑，不愧是莫离。

而罗娅眼神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不凡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光彩，果然就算是在天才如云的试炼之地，莫离也绝不会让他们失望。

夜云幽眼神微微波动，终于将视线从大殿之上收回，望向了莫离。

贾聪啧啧一笑:“他就是莫离？”

只要稍微关注着莫离和夜云幽两人的人，都清楚的了解两人之间的关系，以贾聪与夜云幽的关系，自然不会不清楚，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观察莫离。

夜云幽平静的望着莫离，淡淡道:“他是我的人。”

莫离同样平静的迎上了夜云幽的目光:“我知道。”

夜云幽语气终于不在平静，尊贵而略显寒意的声音缓缓响起:“这就是你的意思吗？”

莫离依旧平静:“我也说过，这得看夜少你的意思。”

寂静的空间中，只有莫离与夜云幽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两人仿若老友交谈一般，静静地与对方对视，所说之话也是云里雾里，周围之人都是满头雾水，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

只有苏月婵、孟不凡以及洪天象有所了解，这一对话，在众人来到连云山脉的路途中，曾生过一次，只是当时点到为止，而现在确实隐隐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意味。

虽然不明白莫离与夜云幽之间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众人还是清晰的察觉到，两人之间异样的气氛。

两人四目相对，静静的凝视着对方，周围之人微微屏息，一股压抑的感觉，充斥在心中。

“不得了不得了......”

这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从夜云幽身旁传出。

贾聪脸上带着赞叹的笑意望着莫离：“现在的年轻人很有朝气。”

随即他有戏谑的望着夜云幽：“你这‘五子’的称号，似乎没什么作用啊，这些年轻人好像不怕你啊。”

夜云幽微微一笑，似乎在自嘲：“老了。”

洪天象恨恨道：“有些新人仗着有一点名声与实力，就不将夜少放在眼里。”

三人见的交谈似乎只是朋友间的调笑，却让所有人心里微微一凛。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都是很明白三人之间对话的深意。

贾聪的调笑不仅是对着夜云幽，更是对着莫离，他以‘五子’与‘五杰’的身份，有意将莫离当做小辈，在身份上压了他一筹，而夜云幽和洪天象的话很简单，却是在回应贾聪的话，将莫离的身份再度向下踩了一踩。

这几句话无法对莫离产生什么大的影响，但若是莫离就这么应了，那在无形之中，莫离的身份就会低一筹，夜云幽等人便有了一种以上对下的势，在心理上有了极大的优势。

而最重要的是三人一人一句话，似乎都说的很有理由，让人很难找到反驳的地方。

莫离不由得看了一眼贾聪，眼中光芒微微闪烁，心里暗暗警惕，此人不简单，简单一句话，便让自己处于两难之境。

但莫离也并非常人，他微微一笑：“所谓高低之分，只存在于弟子与长者之间，至于弟子之间，没有高低，只有先后。我万剑山之所以长久不衰，便是靠着后来之辈不断地挑战着先行之辈，方才有着一批又一批的天才弟子出世，以确保我万剑山的强大，而作为‘五子’之一的夜云幽师兄，便是我们所有万剑山弟子的目标，自然也是我的目标。”

紧接着，他突然望向了贾聪，话音一转：“但这是我万剑山的私事，乃是我万剑山弟子之间的良性竞争，你一介外人，有何资格插嘴！”

顿了顿，他有些愤怒的样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如此没有教养！”

嘶！

李逢春与那站在一旁的魔宗弟子倒吸一口凉气，见莫离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两便知道莫离是清楚贾聪的身份的，但他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狠狠的将之骂了一顿。

而且，莫离是以站在万剑山的角度，说的话同样有理有据，没有丝毫能让人反驳的地方。

“噗嗤！”

苏月婵猛然笑出了声，丝毫没有在意脸色微微阴沉下来的贾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