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会意,立即道:“好,我看那些当兵的也不会深究,他们只想找一个替罪羊。秦家好歹是北平来的大户,他们要多少有点顾忌,比起秦家,他们更愿意找一个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吧?”
盛延卿用麻绳将福伯的手反绑在身后,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拽起来。
福伯连忙告饶,“秦小姐饶命啊,不要把我送给那些当兵的,我是冤枉的,我都是冤枉的啊……”
秦妤站在一边拍掉手上的土,“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一会儿跟你无关,一会儿冤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伯还在犹豫,秦妤却已经失去了耐心,“不说算了,你还是跟那些当兵的说吧。”
盛延卿抓着福伯的衣服,推着他就要走。
福伯连连求饶,“秦小姐,这位爷,我说我说,我都说,千万别把我送去大牢。”
桐城是李二狗的地盘,他手段冷血,对手下的将士却很爱护。现在吃了败仗,死了那么多人,他一定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福伯无权无势,进了大牢只能听天由命,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凄惨下场,他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秦妤找了张凳子坐下,听福伯说事情的原委。
“秦老爷和我是多年合作的关系,军用棉被也从来没出过差错,这笔订单都是我来负责的,秦老爷……”
“说重点!”秦妤冷冷地打断他。
福伯擦了擦额角的汗,“是这样,今年的订单掺假,是军队高层的意思……不然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在这上面动手脚啊!”
“军队高层?”秦妤和盛延卿交换了一下眼色,牵扯到军官,这件事情又变得棘手了很多。
秦妤撑着头想了一会儿,她忽然凑到福伯身前,笑眯眯道:“优质的棉花和劣等棉花,差不少钱吧?你帮着作假,有多少钱进了你的药包?”
“没……没多少……”福伯眼神躲闪,他的神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秦妤又问:“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福伯吓的冷汗直冒,“这我哪知道啊?每次他有什么吩咐,都是派人来说的。他还承诺明年把更多的军需订单直接给我……”
“还说不是为了钱?想害死更多人是吧?”秦妤踢了他一脚,棉被是小事,如果是军需药品,那就真的关乎人命了。
福伯这种奸商,他才该被关进监狱。
把福伯和那个跟班关在房间里,秦妤拉着盛延卿到外面商议。
“前线在打仗,在棉被上作假不会对战局起到关键的作用,我觉得这个人是为了财。”秦妤分析道。
盛延卿点头,“福伯没有这样的胆量,但有这个幕后的人给他撑腰,他才敢这么做。棉被一年一换,如果捱过今年,这笔钱就稳赚了。”
几万床棉被,盛延卿在心里估了一个数,这个数足以让福伯冒险。
弄清楚了问题所在,秦妤却开始发愁,“接下来要怎么办呢?如果继续查下去,一定会牵连军队的高层,恐怕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自古民不与官斗,李二狗的地盘上要多乱有多乱,这个人说不定就手眼通天呢?
秦妤只是想在这乱世中能为自己找到一个栖身之地,赚点小钱,过点小日子,如此而已。
盛延卿也在想这个问题,他道:“无论如何都要把福伯送去监狱,保证秦叔叔和绍襄的安全,接下来他们怎么做,走一步看一步吧。”
商量完毕,两个人把朱进叫来,压着福伯和他的跟班去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