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两座佛堂漏雨,莫非这又是什么预兆,再想到佛像上两道血泪,老夫人觉得后背发凉。
二夫人从前也说过整修佛堂的事,老夫人都是满口答应,她不知事情原委,只当老夫人心情不佳,面色尴尬。
老夫人没缓过神来,陶妈妈道:“一个冬天没整修,府里漏雨的地方还真不少。二夫人先回去,老夫人随后给您答复。”
二夫人点头,讪讪走了。
这之后,老夫人再没有了说笑的心情,半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想着去年盛家发生的事。
秦绍襄咳嗽了一声,道:“老夫人,听二夫人的意思,盛家是有两座佛堂吗?”
老夫人睁开眼,有些诧异。
秦绍襄手里的扇子轻轻瞧着掌心,犹豫着道:“家母也信佛,秦家也有一座佛堂。我听家母说,一家不尊二佛,一个家里请两尊佛,这恐怕……”
他说到这里便住了口,站起身来道:“是晚辈多嘴了,既然老夫人有事,晚辈先告退。”
老夫人点头,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招待客人的心情。
这一晚,老夫人睡得并不安宁,她总能想到佛像上面的两道血泪,那尊面相狰狞的佛像,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二天早上,老夫人的头痛症就犯了,眼睛肿起来,精神很不好。
陶妈妈看着心疼,劝道:“老夫人,下雨是好事,房屋漏了也是意外。老夫人如果真的因为这事犯愁,身体出了什么状况,那才是盛家的不幸。”
老夫人揉着太阳穴,“我是在想昨天秦先生说的,两房到底没分家,一家里供奉两尊佛,这边信这个,那边信那个,的确不像话。”
陶妈妈提议说:“要不请个风水先生来家里看看?秦先生也就随便一说。”
老夫人想了片刻,“请风水先生太张扬,难免又落人口舌。这样,二房的佛堂先关了,等过段日子再说吧。这种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陶妈妈点头,“老夫人说得对,往后二老夫人和二夫人来佛堂礼佛,两房关系还能亲近一些。”
其实早在昨晚,老夫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好了。事关盛家未来一年的运道,马虎不得,关一座佛堂算什么。
在老夫人眼里,只要是心诚,一座佛堂,两座佛堂关系都不大。
关闭佛堂这件事,老夫人亲自盯着,二房请来的佛被悄咪咪送出了盛家,回到了原先的寺庙里。
二夫人气的跳脚,想去找老夫人理论。
二老夫人道:“行了,这些年你用这个佛堂私吞了多少钱,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别人说什么你也只能听着,这时候去说理,反倒显得你心里有鬼。”
二夫人死死绞着手里的帕子,恨恨道:“婆婆说的是。可这件事实在是诡异,咱们的佛堂漏雨倒也算了,大房的佛堂居然也碰巧漏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