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装成艰难战胜对方的模样,至少有两点好处:
其一,对方保全了颜面。
让明显是头领的羽扇纶巾男保留了脸面,他在心生感激之下,或许会遵守比斗规则,就此罢手而返。
如此一来,己方就能全身而退。
岂非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其二,自己保存了实力。
退一步而言,如果对方输掉比斗后,出尔反尔、不顾脸面地以众击寡,得到较长时间休整的粗壮大汉、中年生,以及有所保留的自己,好歹还有几分自保之力不是?
别人不敢说,自己是很有机会脱身的。
这样,总好过全军覆没不是?
……
一个小时之后。
事关全局的最后一场比斗,在对战双方刻意施为之下,仍是那般的不温不火。
连斗两场的长须老者,并无丝毫发力的模样,更无主动认输的打算,只是一味地见招拆招。
而羽扇纶巾男性也并未全力强攻,只是紧一招慢一招的不痛不痒地攻击。
看似打得热火朝天,其实招式之间却并无多少力道。
不但跟惊心动魄不沾边,就连像样的硬拼都很少。
这哪里是生死对决?
倒像是同门师兄弟间友好切磋。
……
如此战况,让数十吃瓜群众甚感无趣。随着时间的消逝,窃窃私语,也变得越来越放肆——
“这是敌对搏杀呢?还是武功交流?”
“当然是武功交流啊!你没瞧见两人打得一团和气吗?嘿嘿,如此温尔雅的搏斗,不才倒是第一见亲眼所见,长姿势了!”
“在下脑子有点乱,他们这出戏演是演给谁看呢?难道暗中还隐藏得有第三方势力?”
“哪有啊!这个伏击地点咱们不是已经提前控场了么?这方圆五里之内,恐怕在连虫儿都没有一只,哪里还有什么第三方势力!”
“对头,可是如此搏斗方式,也太奇葩了啊!这样磨蹭下去,得打得何年何月?”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按照劳资的本意,搞劳什子斗?直接一拥而上,乱刀取之,岂不痛快?如此,现在恐怕早就喝上美味的猴子酒了吧。”
“谁说不是呢?唉,大人物的世界,咱们小虾米搞球不懂啊!”
……
这些议论一入耳,饶是羽扇纶巾男性格极其沉稳,也不免略显焦躁。
战斗进行到此时,他内心已非常清楚:自己打错了算盘!瞧这糟老头子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恐怕再这样斗上一整天,他也不会力竭!既如此,那就放手一搏罢。
虑定之后,羽扇纶巾男陡地一声大喝,右足一踢,一团尘土直射向长须老者。
与此同时,左足一顿,身形倏地欺近,左掌右扇,向长须老者发起了雷霆攻击。
……
先天武师,果然不凡!
羽扇纶巾男此番全力施为,声势大不相同:不但身法快如闪电,劲道也是不可小视。
空气炸裂之声,一波接一波的响起。
未等尘土扑面,长须老者已是脚步一滑,早退出了数丈之外。上身兀自晃动间,足下用力,已然抢身而前,很快与羽扇纶巾男战成一团。
长须老者忽退忽进的身法,形如鬼魅,快到了极点。如不细瞧,直如停留在原地未曾移动一般。
两大高手这一番真打实斗,顿时赢得彩声一遍。